
說完,傅硯修摟著喬依依的腰,轉身離開。
賓客們竊竊私語,搖頭散去,隻留下滿地的嘲諷和憐憫。
溫昭渾身發冷,手指死死攥著婚紗的裙擺——那是她和傅硯修一起選的,他曾說,她穿上它時,美得讓他移不開眼。可現在......
醫院的白熾燈刺得她眼睛發疼。
醫生平靜的宣判:
“保守治療......最多三年。”
三年......
但現在,不管她需不需要贖罪,她都不能違抗傅硯修。
她的父親還在醫院,還在傅硯修那裏......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推開門,卻看見喬依依嬌笑著窩在傅硯修懷裏,男人微微低頭,連眼神都溫柔得不像話。
正將剝好的荔枝喂進喬依依唇中,喬依依嬌嗔著咬住他指尖,媚眼看向他。
“你以後負責伺候依依,”傅硯修頭也不抬地說,“乖乖聽話,就像當年她伺候你時一樣。”
話音未落,他已經扣住喬依依的後頸,狠狠吻了下去。
她麻木地轉身上樓,在房門口卻被傭人攔住:“太太,主臥現在是喬小姐的了。”
對方冷漠地指向走廊盡頭那間陰暗的儲物間,“傅總吩咐,您住那裏。”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儲物室。
記憶閃回那個遙遠的午後,傅硯修少有的展現溫柔,是喬依依端著茶進來時,他低啞的嗓音:“放著吧,依依。”
原來,他一直這麼喜歡喬依依。
和她在一起,求婚結婚上床,隻是為了報複!
深夜,門被猛地推開。
喬依依抱臂倚在門框上,紅唇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大小姐,認清自己的身份了嗎?硯修哥從始至終,愛的都是我。”
她俯身,貼著溫昭的耳畔,嗓音甜膩又惡毒。
“是我提議,讓你嘗嘗從雲端跌進泥裏,自尊被狠狠踐踏的滋味。”
溫昭臉色煞白,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喬依依看著她的臉色,突然冷笑一聲,後退幾步,猛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啊!”
“依依!”
傅硯修幾乎是瞬間衝了過來,一把將喬依依打橫抱起,眼神陰鷙地看向她:“溫昭,你怎麼還是這麼惡毒!”
溫昭解釋:“我沒有!是她自己......”
可傅硯修根本不聽,低頭輕撫喬依依的臉,嗓音溫柔得不像話:“依依,疼不疼?”
溫昭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臟疼的幾乎要窒息。
她拖著腳步回到房間,拿出今天醫生開的藥,就著涼水服了下去。
片刻,房門被人狠狠踹開,傅硯修陰沉著臉大步走進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滾出去跪著!”
她被粗暴地拖到庭院裏,三月的夜風刺骨,單薄的睡衣根本擋不住寒意。
右上腹隱隱作痛,冷汗浸透了後背。天剛亮,她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重重倒了下去。
二樓落地窗前,傅硯修皺眉,下意識想衝過去。
“硯修哥~”喬依依一把拉住他,“溫小姐這麼多年在外麵摸爬滾打,手段可多著呢,裝暈博同情這種把戲,也太上不得台麵了。”
傅硯修眼神驟然冷了下去,指節捏得發白,最終,他收回腳步,轉身離開。
再沒看庭院裏那個單薄的身影一眼。
庭院裏,傭人猶豫再三,終是顫抖著跑向昏倒在地的溫昭。
醫院慘白的燈光下,傅硯修推開病房門,溫昭正安靜地靠在床頭,蒼白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溫昭,”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眼底翻湧著暴戾,“我倒是小瞧了你,連收買醫生演苦肉戲這種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
他俯身逼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冰涼的臉上,聲音卻冷得刺骨:“告訴我,還有什麼是你溫大小姐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