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禮候場室,溫昭坐在梳妝鏡前,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活檢結果已出:惡性腫瘤三期,速來醫院。】
她指尖猛地一顫,命運在她最幸福時給了她重大一擊,她機械的撥通傅硯修的電話,卻傳來冰冷的忙音。
“溫小姐,時間到了。”禮儀小姐推開門:“傅先生已經在等您了。”
她深吸一口氣,臉色蒼白,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宴會廳。
鎏金大門緩緩開啟的瞬間,
“啊......”
奢靡的呻/吟聲炸響在耳畔。
溫昭的瞳孔驟然緊縮!巨大的LED屏幕上,赫然是她潮/紅的臉!雪白的肌膚在鏡頭下泛著情/欲的粉,而男人的部分被打上馬賽克,唯有她迷亂的表情清晰得刺目。
“這不傅太太嗎?”
“嘖嘖,平時裝那麼清高。”
“聽這叫聲,可真夠浪的。”
賓客的竊笑像毒蛇般鑽進耳膜。溫昭渾身發抖,十指死死掐進掌心,她踉蹌著衝向控製台。
“關掉!立刻關掉!“尖利的喊聲被視頻裏更高亢的叫/床聲淹沒。
“喲,新娘登場了。”
一道慵懶的聲線刺破喧囂。溫昭猛地轉頭,看見傅硯修優雅地交疊著長腿,冷峻的麵容在騷動中紋絲不動。
他身旁的女孩正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投來譏誚的目光。
“傅......硯修?”
血液瞬間凝固。
男人緩緩抬眼,冰刃般的視線不錯的看著她崩潰的表情。
鋥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每一步都像踩在她支離破碎的尊嚴上。
“喜歡我的新婚禮物嗎,老婆?“他俯身湊近她耳畔,溫熱的呼吸裹挾著刺骨的惡意。
溫昭的耳膜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不愛你。”
溫昭眼神渙散,看著她曾經的女傭喬依依,正輕蔑的看著她,“硯修哥怎麼會愛上害死他母親的凶手?”
溫昭渾身劇烈顫抖,“......我沒有!”
“沒有?”男人突然掐住她的脖子,“五年前,我求你預支工資給我,可你卻讓我跪一夜......”
傅硯修的眼睛結了冰一樣:“等我到醫院後,我母親已經死了!”
溫昭的呼吸凝滯在胸口,五臟六腑都絞作一團。
傅硯修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一寸寸淩遲著她。
“不是這樣的......”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傅硯修冷笑,嫌惡的甩開她。
溫昭踉蹌著後退,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五年前,她還是那個驕縱的溫家大小姐,而他隻是沉默寡言的保鏢。
那天夜裏,他跪在她房門外,聲音沙啞地求她給他薪水。
她賭氣讓他跪了一整夜,卻在床上輾轉反側,終究銀行卡塞給了貼身女傭喬依依。
而後,溫家破產,父親成了植物人,那個曾被她呼來喝去的保鏢,竟搖身一變成了傅氏集團的繼承人。
她跌進泥潭裏,學著在夾縫中求生。
在她最狼狽時,傅硯修出現了。
他像從前一樣擋在她麵前,低低喚她“大小姐”。
他幫她照顧父親,替她解決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漸漸的她依賴上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後來,他把她抱在懷裏,聲音沙啞地說:“大小姐,我喜歡你。”
她信了。
她以為,他是來救她的。
可現在,她站在這裏,穿著婚紗,像個笑話。
他將她擁入懷中的溫度猶在眼前。
那場轟動全城的求婚,他單膝跪地,眼底盛著令人沉溺的深情,“大小姐,我想保護你一輩子。”
領證那天,他垂眸簽字時唇角微揚,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溫柔得讓她以為,自己真的被愛著。
原來,全是假的。
賓客的竊竊私語化作利箭,將她釘在這荒唐的紅毯上。
溫昭站在紅毯中央,任由眼淚砸落在地。
“......對不起。”
傅硯修皺眉,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眸中的寒意幾乎將她凍穿。
“溫昭,你得用一輩子來贖罪。”
溫昭內心一片荒蕪。
她聲音很輕:“傅硯修......我馬上就能贖罪了。”
傅硯修冷笑:“好啊,那我就等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