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診尿毒症,苦攢十年換腎錢。
我媽卻偷走我救命錢,給我弟湊彩禮。
她理直氣壯:“你弟的婚事是大事,你那病拖一拖沒事!”
我弟也怨我:“為了你多活幾年,就想讓我打一輩子光棍?”
我當著他們的麵,按下了110。
“錢呢?”
我堵在門口,看著剛從外麵打扮得花枝招展回來的我媽。
她臉上的笑容一僵,眼神有些躲閃。
“什麼錢?”
“我房間裏,那個黑色行李箱裏的錢。”
我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
那是我攢了十年,準備換腎的五十萬。
我媽的臉色徹底變了。
她繞開我,想進屋。
我伸出手,攔住了她。
“別裝了,我問過我弟了,是你拿走的。”
“你弟都跟你說了?”
她拔高了音量,仿佛我弟的告密比她偷錢更可惡。
“是,他有膽子收,沒膽子認。”
我媽索性不裝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沒錯,錢是我拿的。”
“你拿去做什麼?”
“給你弟湊彩禮,他女朋友家要五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她說得理直氣壯,仿佛那錢本來就是她的。
我的心,一瞬間沉到了穀底。
“那是我的救命錢。”
“什麼救命錢?說得那麼難聽。”
她不耐煩地擺擺手。
“你那病又不是馬上就死,拖一拖沒事的。”
“你弟的婚事可是大事,一輩子就一次,能拖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幾乎站不穩。
“拖一拖?你知道我等這個腎源等了多久嗎?”
“醫生說,錯過這次,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那又怎麼樣?”
我弟林強從房間裏探出頭來,一臉的不滿。
“姐,你不就是想多活幾年嗎?”
“為了你多活幾年,就想讓我打一輩子光棍?”
“你還是我親姐嗎?怎麼這麼自私?”
我看著這對理直氣壯的母子,忽然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十年。
我為了這個家,為了攢這筆錢,十年沒買過一件新衣服。
每天打三份工,累到吐血。
生病的時候,連止痛藥都舍不得買最貴的。
結果呢?
在他們眼裏,我的命,不如他的一場婚禮重要。
我擦幹眼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把錢還給我。”
我媽翻了個白眼。
“錢已經給你弟媳家送過去了,哪還有了?”
“那就是沒得談了?”
“談什麼談?一家人,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我的錢不就是你弟的錢?”
她掏了掏耳朵,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林薇,我警告你,別鬧得太難看,不然你弟這婚事黃了,我跟你沒完!”
“好啊。”
我點點頭,平靜地拿出手機。
“既然你們覺得沒完,那我們就好好算算。”
我媽和林強都愣住了。
他們沒見過我這麼平靜的樣子。
在他們印象裏,我一直是個逆來順受的受氣包。
我當著他們的麵,按下了三個數字。
“喂,110嗎?”
“我要報警。”
“我媽和我弟,偷了我五十萬救命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而我媽,已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瘋了!你敢報警抓你親媽?!”
林強也衝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林薇你個白眼狼!你想害死我們嗎?”
我對著手機,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是的,警察同誌。”
“地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