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機會比我想象的來得快。

那天高歡歡接到學校電話，急匆匆的出門了，連電腦都沒關。

我抱著女兒，假裝在客廳踱步哄睡，眼睛卻死死盯著她開著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正是劉嘉文的網銀界麵。

我輕輕把女兒放進搖籃，顫抖著摸出備用手機，對準屏幕......

“哢嚓”

畫麵定格，劉嘉文的賬戶裏，每月都有大額轉賬，收款人赫然寫著“高歡歡”。

而備注欄裏寫著：“學費”，“生活費”，“禮物”......

最刺眼的是上周的一筆支出：“三亞雙人遊，酒店定金”。

日期正是我產後大出血住院的那天。

突然，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

我飛快鎖屏，把手機塞進尿不濕，剛抱起女兒，高歡歡就衝了進來。

她回來時帶著一身香水味，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在玄關處戛然而止。

她一眼就瞥見了筆記本電腦，眉頭瞬間擰成疙瘩，快步衝過去按上屏幕。

我抱著女兒坐在沙發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嫂子，你動我電腦了？”高歡歡的聲音像淬了冰，她幾步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我懷裏的女兒，“嘉文哥的賬戶信息是能隨便看的？”

我低頭輕拍女兒後背，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孩子哭鬧，我在客廳哄她，沒碰過你的東西。”

高歡歡冷哼一聲，猛地合上電腦：“嘉文哥說了，今晚他要檢查賬本，你要是敢動什麼手腳......”

女兒似乎感受到我的緊繃，小嘴一癟又要哭，我趕緊側過身避開高歡歡的視線。

她狐疑地繞著沙發轉了半圈，突然伸手去翻我的衣領：“你藏什麼了？”

我下意識地按住領口，爭執間女兒‘哇’地大哭起來。

恰在此時，劉嘉文推門而入，高歡歡立刻變了臉色，眼圈一紅撲過去：“嘉文哥，嫂子剛才好像在看你網銀，我問她還不承認......”

劉嘉文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剜在我身上。

他沒看哭鬧的女兒，徑直走到我麵前扯過我的手腕：“是不是藏手機了？手機給我。”

我死死抱緊女兒的繈褓。

他見我不鬆手，直接伸手去我口袋裏掏，冰涼的指尖劃過我腰間的剖腹產傷口，疼得我渾身一顫。

“沒有手機。”我咬著牙說。

盯著茶幾上的舊手機殘骸：“我的手機早被你摔了，我哪來的手機？！”

劉嘉文的臉色稍緩，卻還是惡狠狠地瞪我：“安分點，別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