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全場俱是一震。

有幾個看好戲之人也作了竊竊聲。

儀式完畢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蕭姨娘。

她一改往日在爹麵前的柔順，直入公堂。

開口就要我把幾個大鋪轉到她名下，捧弟妹上位。

我拿出銀票和幾個商號的鑰匙。

“姨娘還當我是十四歲的淩玉麼？”

“這些財物姨娘接了，我便以後護著弟妹，讓他們衣食無憂。”

蕭姨娘沒接。

她慢條斯理地撫著手上的玉鐲：“承嗣他們遲早要繼承淩家，你若不肯，我也隻好用些手段，彼此之間就難看了。”

我沒說什麼，退了出去。

錢可以讓一些，權不行。

我本就沒指望用幾疊銀票就能打發了她。

按她的性子，到嘴的肉沒吃上必會大吵大鬧。

此番卻按兵不動，隻怕另有圖謀。

我低聲詢問玄鷹，可發現別院近日有什麼走動。

他回複我說，姨娘跟官府之人和藥店多有聯係。

我頷首，心下明了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我不承認弟妹，她必得開棺驗骨以證血緣。

當夜，我獨自走進靈堂。

我撫過棺材，金絲楠木質地，最吃油。

拿過案上的蠟燭，我低聲道：

“父親，您常說商道貴‘誠’，可我若不鬥這一場，就守不住淩家百年基業。”

我欲動手那一刻，竟看到梁上躲了個人。

我毫不遲疑，抬手袖箭激射而出。

梁上人為躲箭翻了下來。

四麵窗戶早已派人釘死。

我背手，看那人在亂竄著找出口。

我悠悠開口：“閣下也不想驚動更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