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車禍腦死亡後,我的靈魂飄到了地府。
閻王說我陽壽未盡,命不該絕。
見我一臉懵逼,他無奈地搖搖頭,遞給我一個淚瓶。
隻要爸媽、姐姐和未婚夫,任意一個人在我的葬禮上,為我落下一滴淚,就讓我還陽。
我激動的屍體都暖暖的。
爸媽視我為掌上明珠,未婚夫更是愛我至深。
甚至連我手磨破皮都會心疼落淚,這挑戰還不跟白送一樣?
直到我的靈魂飄回葬禮,卻看見姐姐依偎在媽媽懷裏,一臉擔憂,“媽媽,你為了給我移植器官,故意把妹妹撞死,我好怕她不甘心會回來找我。”
媽媽笑著搖搖頭。
下一秒,爸爸低沉的聲音傳來,他正為我挑選墓地。
“我隻有一個要求。”
“我要修一座鎮魂井,隻要能鎮壓住她,錢多少不是問題。”
......
媽媽經常說,她一開始懷上我和姐姐,所有親友都羨慕她隻遭一次罪就能得到兩個女兒。
可三個月後的B超檢查卻顯示,我一直在吸收姐姐的‘營養’。
以至於姐姐出生後,身體孱弱,一直小病不斷。
這起事故,被媽媽當做睡前故事,在我和姐姐耳邊不厭其煩地講了成千上萬遍。
“媽媽,換一個故事吧。”
不是聽膩了,是媽媽講故事時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直勾勾地,像是在透過我,看我身體裏的零部件。
姐姐卻氣得掐我,“憑什麼要換,我就喜歡聽這個。”
“隻有多聽,才會讓你記得,我每天打針吃藥,把醫院當家,都是你害的!”
我被嚇哭,第二日就發起了高燒。
一向嚴厲的媽媽卻守在我床邊,喂藥喂水,整整一天一夜都沒合眼。
見我醒來,她哭著抱緊我:“乖寶,你是媽媽的心頭肉,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媽也不活了。”
從此,我再沒懷疑過媽媽對我的愛。
後來出車禍腦死亡,我最擔心的也是媽媽,怕她真的傷心過度,做傻事。
想到這兒,我飄的越來越急,終於衝進葬禮。
看到媽媽捂著臉,不停抽搐的後背背影,我心口就像是被重物沉沉壓著,疼得難以喘 息。
捧著裝眼淚的淚瓶,我心疼的飄到她身邊。
眼眶酸澀的哄她:“媽,你別哭,隻要一滴淚,我就能重新回到你身邊,繼續做你的乖寶。”
強忍失落,我擦擦眼角的淚,將淚瓶湊近媽媽。
“媽,賓客都走了,別演了。”
身後姐姐的聲音,猶如一盆冷水,將我澆了個透心涼。
演?
我氣得翻了個白眼。
我手裏的淚瓶都收集滿了,媽媽對我的愛,怎麼可能是演的?
反倒是姐姐很討厭我,不是把我從樓梯上推下去,就是在我的牛奶裏放安眠藥。
我能平安長大,沒被她害死都是命大。
我瞪著姐姐恨得咬牙切齒。
她從小就見不得我和媽媽好,現在我人都沒了,她竟然還來造謠。
我揮舞著淚瓶,張牙舞爪的讓她睜開狗眼,看清楚這小瓶子裏,媽媽對我滿滿的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媽媽卻並沒有反駁姐姐。
我心裏有些慌,轉身看見眼圈微紅的未婚夫秦照,我忙飄過去拉扯他。
“秦照,你快去替我出氣,告訴她,媽媽才不是——”
“今天可是個好日子,深愛沈清歡的惡心戲碼,我早就演夠了。”
我茫然的愣在原地。
他們的愛,都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