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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姐姐沈至味甜笑著挽上他的手臂,“為了我,委屈你了,親愛的。”

秦照寵溺的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

“你呀,腎移植手術就安排在兩天後,你修養還來不及,怎麼能來這麼晦氣的地方?”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般,刀刀插 入我要害。

我傻乎乎的從冥王那裏求來承諾,唯恐他們擔心,第一時間衝到他們身邊...

可原來,我的死對他來說,不是傷心,是晦氣。

我望眼欲穿的看著媽媽,等她反駁,等她痛罵沈至味和秦照。

可她放下捂著臉的手,眼角眉梢掛著的,卻盡是喜氣洋洋的笑。

“秦照說的對,這裏有我和你爸爸照應就行了。”

“乖,趕快讓秦照送你回醫院,別讓媽擔心。”

明明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可看到媽媽臉上的笑,我還是冷得渾身都在發抖。

送走最後一位賓客,爸爸折返回來。

看見媽媽唇角的笑,爸爸不滿皺眉,“文慧,清歡的葬禮上,你笑成這樣,讓人瞧見不合適。”

我心頭微暖,以為爸爸是唯一念著我,心疼我的。

“...我已經在酒店預訂好慶祝酒席,到酒店,我們一家三口再好好慶賀。”

微薄的暖意散盡,我從頭到腳都冷透了。

慶賀...什麼?

慶賀我的死嗎?

媽媽冷哼:“我忍了二十二年,好不容易把那個討債鬼撞死,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下?”

“從聽醫生說,她在娘胎裏就把我和至味當養料開始,我就無時無刻不想弄死她。”

她一腳踹翻靈前燒紙錢的火盆,“要不是把她當做至味的器官備用庫,我早就...”

我絕望的渾身發抖,撞我的肇事者...竟然是媽媽?!

爸爸感同身受的抱住媽媽安撫,“我知道。”

“如果沈清歡六歲時,突然從背後撞倒正在掏耳朵的我,我也不會右耳失聰,成了半個殘疾人。”

我瘋狂搖頭。

不是我!

是姐姐看見爸爸在掏耳朵,突然使出吃奶的勁,猛然把我推了出去...

我大聲辯解,可在場的人,沒一個能聽到我的聲音。

媽媽恨意滿滿地捂上她的左眼,

“是啊,她還把我的隱形眼鏡液換成了強酸,害得我左眼幾乎失明。”

我哭著否認。

小時候,把隱形眼鏡液替換成強酸的是沈至味。

看媽媽戴上隱形眼鏡,疼得在地上打滾,裝模作樣的出來阻止的也是她。

“至味,你怎麼知道這裏麵是強酸?”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姐姐說的那句:“清歡,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姐姐想替你瞞也瞞不住了。”

“你還是好好向爸媽道歉,認個錯吧。”

媽媽捂著受傷的眼,另一隻看向我的眼裏,滿是怨毒。

等爸媽從醫院回來,我立即向他們解釋,媽媽卻抱住我說:“我的女兒,我最了解,你不用說那麼多。”

以前,我被姐姐陷害要解釋時,媽媽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二十二年裏,我一直感激媽媽對我無條件的信任。

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

不需要解釋,是因為他們早就將我認定成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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