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麼多年他對女兒始終不那麼親近。
我原以為是因為他常年出差加班才導致父子倆不親。
但看著他篤定的目光我才知道他一直覺得女兒不是他的。
我氣的渾身發抖。
“沈時年,你混蛋。”
“歡歡和你生活了五年,你居然還懷疑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他撇了撇手,“林夏,怎麼被我說到痛點上惱羞成怒了。”
“反正現在人已經死了,當初的事我也不和你計較了。”
“阿月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孩子,所以我決定收養佑佑,以後就讓他住在咱們家。”
“以後你就把他當成你的孩子照顧吧。”
我攥著拳頭,指尖在手心摳破一個血窟窿。
女兒屍骨未寒。
他現在卻要收養殺害女兒的凶手。
何其可笑。
那一刻我似乎有些不認識這個和我結婚十年的男人。
我聲音嘶啞。
“你做夢,我絕對不會允許這個殺人凶手踏入家裏一步。”
他不悅的皺眉。
“林夏,不就是一個野種嗎,你真的要鬧多久。”
江歡月假意出來打圓場。
“時年,夏夏姐畢竟剛失去了孩子也不容易,你就別刺激她了。”
被她這麼一說,沈時年臉色一下軟了下來。
自從有了女兒後,沈時年總會和我因為各種原因吵起來,他脾氣暴躁一上火誰也拉不住。
好幾次我被他氣哭,他卻還不依不饒。
但現在江歡月一句話卻能壓下他的脾氣。
我心裏生出無盡的悲涼,不想在和沈時年爭辯。
現在的我隻想好好的送女兒最後一程。
看著女兒緊閉著雙眼,小小的人兒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床上,再也不會帶著笑意的抱著我的脖頸喊媽媽,眼淚再也忍不住往下砸落。
“歡歡,是媽媽沒保護好你。”
從殯儀館出來,手機彈出了江歡月最新更新的朋友圈。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去遊樂場。】
配圖是她和沈時年兩人拉著江文佑的手,笑的一臉幸福。
我突然想起上個星期女兒生日,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看著我。
“媽媽,歡歡的生日願望是想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去一次遊樂場玩。”
“班裏的同學的爸爸媽媽都帶他們去過遊樂場,歡歡也好想和爸爸媽媽去一次。”
我笑著撫摸她的腦袋,將視頻傳給了沈時年。
可那條消息最終石沉大海,女兒到死也沒等到她的遊樂場。
我攥著手機的手疼的厲害。
在下麵評論了句,【一家人鎖死。】
剛合上手機,沈時年的電話就打來了。
“林夏,你陰陽怪氣什麼,阿月都被你的評論氣哭了。”
“你現在立馬來給阿月道歉。”
我說呢,沈時年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原來是來為江歡月打抱不平。
我語氣冷漠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一夜我守了女兒整整一夜。
夢裏女兒笑著向我奔來,下一秒她渾身是傷的倒在地上。
痛苦的哀嚎著。
“媽媽,你為什麼不救我。”
我猛地坐起,才發覺自己躺在床上,身上是被驚起的冷汗。
身旁是沈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