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起身突然踉蹌了一下。
楚苗苗立刻扶住他,柔聲道:“累了吧?我們先回去歇歇。”
秦嘯摟著她的腰,撐起黑傘為她遮住最後一縷夕陽。
楚苗苗嬌笑著往他懷裏鑽,指尖在他胸口畫圈:
“老公對我最好了~”
我飄在他們身後,魂體顫抖。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護著我。
烽火中第一世,他脫下唯一的棉襖裹住我凍僵的腳,自己卻熬出肺癆。
第二世,我扮作女學生為他擋下軍閥的子彈。
他在病床前跪了三天三夜,哭著說:
“你若死了,我立刻吞槍陪你。”
那時的我們恩愛非常。
回憶如刀,剮得我魂體生疼。
突然,助理連滾帶爬衝進別墅:
“老、老板!那孩子他斷氣了!”
楚苗苗“哎呀”一聲捂住嘴,眼裏卻閃著興奮的光:
“怎麼會呢?才兩百多鞭呀。”
我再也忍不住,發狂般撲向他們,尖利的指甲劃過秦嘯的喉嚨。
卻隻帶起一縷陰風。
楚苗苗突然打了個寒顫:“怎麼突然這麼冷。”
我衝出門外,飄向大兒子身邊,顫抖著去抱他。
可我的手穿過他布滿鞭痕的小身體,連一片衣角都抓不住。
他的眼睛還半睜著,仿佛在問:
“媽媽,為什麼不要我們?”
秦嘯見此一把揪住小兒子的衣領。
將他從血泊中提起來,聲音嘶啞如惡鬼:
“既然不知道你媽在哪,那你爸呢,你爸姓什麼?!”
小兒子渾身是傷,眼淚混著血水滾落。
卻仍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秦嘯的袖子:
“求求你,救救哥哥吧,我爸爸他姓秦。”
秦嘯的手猛地一顫,瞳孔驟縮。
楚苗苗臉色大變,立刻尖聲打斷:
“胡說!這小野種滿嘴謊話!”
她撲上來拽住秦嘯的手臂,聲音發顫。
“老公,他們肯定是被人教唆了,故意來騙你的!”
秦嘯死死盯著小兒子,
“去查!把福利院所有檔案、接生記錄、甚至當年醫院的監控全給我翻出來!”
他突然暴喝出聲。
助理連滾帶爬地跑去辦事。
我飄在空中,魂體因劇烈的怨恨而扭曲。
不多時,保鏢粗暴地將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拖進大廳。
那是從小與我一同長大的鄰家哥哥顧雲川。
他嘴角滲血,卻仍死死瞪著秦嘯,聲音嘶啞:
“秦嘯!你簡直畜生不如!”
秦嘯冷笑一聲,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向奄奄一息的小兒子:
“說!你媽到底躲哪兒去了?!”
小兒子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大廳。
他顫抖著朝顧雲川伸出手:“叔叔,救救我。”
楚苗苗立刻貼到秦嘯身旁,紅唇勾起惡毒的弧度:
“老公~你看這孩子喊他叔叔多親熱呀!”
“說不定這就是姐姐的奸夫呢?”
秦嘯的眼神瞬間陰鷙到極點,一把掐住顧雲川的脖子:
“是你教那賤人躲著我的?說!她在哪兒?!”
顧雲川咳著血大笑:“你找她?她十年前就死了!”
他猛地指向兩個孩子:
“這兩個孩子是你的親骨肉!你手上沾的是自己兒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