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準備抬起頭,結束這場屈辱的鬧劇時,眼前突然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
床邊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是顧銘遠家的私人醫生,我見過幾次。
他的眼神很複雜,帶著同情,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林同學,你醒了。”
他歎了口氣,聲音有些沉重。
“你失血過多,孩子……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能保住你自己的命,已經算是萬幸了。”
他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化為一聲歎息,
“以後……還是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吧。別再做那些事情了。”
他也認為我是那種不知檢點、私生活混亂的女人。
但我卻連張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我清楚知道,在這種先入為主的偏見麵前,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顧銘遠走了進來。
私人醫生對他微微點了點頭,正準備彙報我的情況:“顧少,林小姐她流……”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銘遠不耐煩地打斷了。
“林晚星,休息了這麼長時間,體力也該恢複得差不多了吧?”
顧銘遠的語氣裏沒有絲毫關心,隻有冰冷的命令,隨手扔給我一條裙子。
“清淺以後會住進我們公寓。
“今天晚上,家裏會給她辦一個小型的歡迎派對,你好好打扮一下,並且要熱情地
歡迎她。”
不等我開口拒絕,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仿佛隻是在通知我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晚上,我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走進了燈火通明、觥籌交錯的客廳。
這裏被布置得像一個奢華的派對現場,來的都是顧銘遠在學校裏那些狐朋狗友,以
及一些學生會的幹部。
我本想找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躲起來,不被人注意到。
但蘇清淺卻像是早就等著我一般,一看到我出現,立刻揚起甜美的笑容。
“呀,晚星學姐來了。
“你快過來呀,以後我們就要住在一起了,還要請學姐多多照顧我呢!”
一瞬間,數十雙或好奇、或輕蔑、或幸災樂禍的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那種被審視、被扒光的眼神,讓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幾乎要站立不穩。
我害怕地低下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蘇清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親熱地跑過來,假惺惺地牽起我的手,將我往客廳中央
拉。
“晚星學姐,你上台去說幾句歡迎我的話好嗎?
“如果沒有你的歡迎,我……我真的不敢住進來的,我會覺得很不安……”
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眼眶裏又開始泛起水光。
我僵硬地搖了搖頭。
這和當眾將我架在火上烤,有什麼區別?
蘇清淺見我不配合,眼淚立刻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委屈地看向顧銘遠
。
顧銘遠果然心疼得不得了,立刻用凶狠的眼神瞪著我,咬牙切齒地低吼:
“林晚星!你還想不想讓學校撤銷那些謠言了?!”
現在澄不澄清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但我害怕,害怕顧銘遠那些層出不窮的、折磨人的手段。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幹澀地開口:
“我……我很……歡迎……蘇清淺同學……來我們公寓……”
說完這句違心的話,我再也無法忍受。
但就在我轉身的瞬間,隻聽“嘶啦”一聲,裙子側麵的縫線和肩帶,竟然在同一時
間崩開了。
劣質的布料根本承受不住輕微的拉扯!
我幾乎是赤裸著上半身,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台下先是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各種汙言穢語像潮水般向我湧來,將我徹底淹沒。
“嘖嘖嘖!不愧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浪蕩女啊!這是等不及了,想在這兒當眾求歡呢
!”
“她把我們遠哥當成什麼人了?還是遠哥脾氣好,要是我女朋友敢這麼不要臉,我
早就跟她分手了!這種爛貨,誰愛要誰要!”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試圖用那幾片可憐的破布遮擋自己的身體,卻顯得更加狼狽不
堪。
我下意識地看向顧銘遠。
他的臉上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