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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讓他瞞著，是怕他太難過。

現在，他的心早就不在我這了，我更不需要他的憐憫。

我接過張媽遞來的小狗，它似乎察覺到我的情緒，伸出舌頭輕輕舔著我的手心。

溫熱的觸感讓我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林家的女兒，就算走，也要走得有尊嚴。

掉眼淚，太難看了。

臘月過半，我收到父親從海外寄來的郵件，嘴角忍不住上揚。

還有兩周，他們就要回國接我離開了。

我太想念海邊的日出，想念騎著摩托艇在浪尖飛馳的日子。

從儲物間翻出哥哥送我的衝浪板，又換上母親留的防曬衣。

張媽看了直笑：“太太這打扮，活像剛從沙灘回來的，一點都不像待在別墅裏的樣子。”

我故意揚起衝浪板作勢要拍她：“敢取笑我？看我不把你也拖去學衝浪！”

嬉鬧聲裏，院外突然傳來狗的慘叫聲。

“這瘋狗敢撲周小姐！打死它！”

薩摩耶幼犬淒厲的嗚咽讓我心猛地一揪。

衝出去時，正看到兩個保鏢拽著狗鏈，把它按在地上用棍抽。

“住手！”我目眥欲裂，抄起旁邊的園藝剪指向他們。

周禾挺著顯懷的肚子走過來，笑得得意：“想要的東西我還從沒得不到過，不管是男人，還是這隻畜生。林薇，你還敢跟我賭嗎？”

我握緊園藝剪，刃口對準她：“陸沉舟我讓給你也就算了，這狗不行。我沒興趣跟你賭，立刻放了它！”

話音剛落，陸沉舟冰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你說什麼？”

他紅著眼，像是沒聽清我那句“讓給你”。

周禾突然腳下一軟，朝我撞來。

躲閃不及間，園藝剪的尖端劃破了她的手臂。

“姐姐的狗撲我的肚子，我就是想教訓它一下，姐姐竟然拿剪刀刺我！”

“沉舟，我肚子好疼......”

陸沉舟慌忙上前將她打橫抱起，看向我的眼神像結了冰。

“林薇，寵物犯了錯就該教訓，你太任性了！”

“來人，把這瘋狗處理掉！”

我扔了剪刀，第一次失態地抓住他的西裝下擺。

“不要！沉舟，那是爸爸和哥哥特意給我找的，別殺它，求你了......”

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掉，我哭得像個傻子。

陸沉舟顯然沒料到我會為了隻狗這樣，愣了愣正要開口。

周禾卻突然從他懷裏掙出來，“噗通”跪在我麵前。

“姐姐，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可我從沒想過要搶你的位置。求你別再傷害我和孩子了，行嗎？”

她額頭磕在石板上，滲出血跡，陸沉舟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的傷口。

“林薇，你就這麼容不下這個孩子嗎？我明明說過，生下來就過繼給你......為什麼？”

他眼裏的痛苦和失望像針，紮得我心口發疼。

他甩開我的手，抱著周禾快步離開。

“沒我的允許，不準讓她踏出主樓半步！”

我急火攻心想去追，卻被門檻絆倒在地。

薩摩耶還是死了，他們把它扔進了垃圾場。

不管那個所謂的“禁足”，我拎著高爾夫球杆衝進周禾的客房想討個說法。

卻看到陸沉舟正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嘴角帶著我許久未見的溫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