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過錯方,薑雨凝開始被迫承受各種羞辱。
厲冷溯每晚的動靜越鬧越大。
一開始還隻是在房內,後來戰場蔓延到客廳、走廊。
厲冷溯龍精虎猛,溫芷柔根本招架不住,想要緊抿的唇,總會不自覺溢出曖昧的呻吟。
薑雨凝龜縮在自己的房中,想緊緊地捂住耳朵,可這最後一片淨土,厲冷溯也不肯給她留下。
他抱著衣衫不整的溫芷柔闖進門,淩厲的下顎微微上揚,勾出涼薄又譏誚的弧度。
“伺候人,就得有伺候人的樣子。”
這樣的伺候,包括事前的房間布置、事中的端茶遞水,以及事後的戰場清理。
薑雨凝越來越沉默,但她什麼都沒有拒絕,垂首辦好一切事宜,像一具毫無感情的機器。
仿佛為了薑家,她已全然不在乎他。
不在乎他正在睡別的女人,甚至不在乎他有可能愛上別人。
對於這個認知,厲冷溯額角的青筋跳了又跳。
在又一次對方默默讓出自己的房間後,他忍不住將她逼進了牆角。
“怎麼,為了你薑家,你願意卑微到這個地步?”
“還是說,其實你隻是單純地為了你那早死的哥?”
“又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
薑雨凝早已退無可退,她的呼吸在不斷發緊,大腦更是昏昏沉沉。
她不明白,厲冷溯為什麼要將哥哥扯進來。
可現實容不得她多想,她隻知道,小魚得姓薑,能夠救他命的弟弟或者妹妹,也隻能以哥哥遺腹子的身份,繼續姓薑。
她的沉默,如一把利劍,深深紮進厲冷溯的心底。
他放開鉗製著她的手腕,一步一步笑著後退,越笑眼眶越紅。
“薑雨凝,既然你非要當這薑家的好女兒,我得成全。”
說完,他重新拉起她,飛快將她塞進車中。
半道,催促的酒局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厲冷溯簡短地應下後,掛斷電話嘴角又開始譏誚,“我的厲太太,今晚著酒局還請你幫忙兜著。畢竟,我要是喝了酒,那孩子健不健康的,就很難保證了。”
薑雨凝仍舊沒有說話,隻是心臟驟然一頓。
其實她並不太能喝酒。
從前陪著厲冷溯應酬過幾回,勉強三杯下肚,胃裏就會翻江倒海地難受。
那時厲冷溯緊張得跟什麼似的,一直心疼地守在她的身邊,以後更不肯再叫她沾染分毫。
可如今......
汽車在她的混亂思緒裏發出巨大的轟鳴,很快兩人一同到了酒局。
厲冷溯說到做到,但凡有人敬酒,最後都堆到了薑雨凝麵前。
“喝啊,你別忘了,我晚上可還是有任務的。”
薑雨凝呼吸一滯,再抬起頭時,已經毫不猶豫地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場擂台,於是為了討好厲冷溯,紛紛端著酒杯圍到薑雨凝的身邊。
薑雨凝忍不住轉頭看了厲冷溯一眼,卻見他微勾著唇角,仍舊擺出好整以暇的姿態。
薑雨凝苦澀一笑,知道再無指望,幹脆來者不拒。
很快,胃裏就火燒火燎起來。
她告了聲罪,幾乎踉蹌著退出包廂,蹲在垃圾桶旁大吐特吐。
等吐到徹底沒了力氣,她一下子癱倒在地。
突然,麵前投下一片陰影。
她狼狽抬頭,便見厲冷溯居高臨下地看著,眼神冷漠至極。
他問:“這就不行了?才上半場而已。”
聽到這話,薑雨凝隻能用力按住自己的腹部,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再搖搖晃晃起身,重新往酒局的方向走去。
厲冷溯的臉色頓時陰沉到了極點,他用力握緊薑雨凝的手腕,眼中怒火洶湧。
“嗬嗬,果然是為了你哥、為了薑家,你可以命都不要。”
這是厲冷溯第二次提起哥哥,薑雨凝雖然不解,卻已然沒有力氣反駁,胃部的疼痛越來越厲害,疼得她幾乎暈過去。
厲冷溯的唇依舊抿得緊緊的,可下一刻還是將她打橫抱起,冷臉塞進車中。
他憤憤地替她收緊了安全帶,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還沒親眼見到你薑家的第二個孩子,你可千萬別死了。”
汽車飛速轟鳴,朝著醫院的方向狂奔。
隻是車剛上高速,溫芷柔的電話便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