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言冷聲問道,好似要耗盡了耐心。
將正室嫡子放在妾室身邊養的,普天之下怕也隻有顧元言說的出這話。
我抬頭,對上他冷冽的眸子,眼中除了憎惡,再無任何情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他死了。”
“姐姐,我知道你是怪我的,那日發病月兒也不是故意的,可你再怎麼賭氣,也不能詛咒自己的孩子啊,況且那也是言哥哥的孩子。”
“月兒有這舊傷,怕也是無緣子嗣,若孩子能放在我身邊養,姐姐放心,我必待他如親子。姐姐你就讓我們看看孩子吧。”
林月說著,紅了眼眶,整個人都埋進了顧元言的懷中,惹得男人一陣輕哄。
我冷眼看著這對狗男女,一言不發。
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顧元言。
“程機雪,你別忘了月兒的傷是因為誰,若不是你當年拉著月兒給你擋刀,她又怎麼會難以生養,以你惡毒的性子,怕也養不好孩子,這個孩子就當是你給月兒的補償。”
“今日你不同意也要同意,顧家可輪不到你做主!來人,給我搜。”
一隊人聞聲進院,四散開來,當即翻箱倒櫃。
眼看著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進門,粗暴的翻找我的物件,我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毫無尊嚴。
我被氣得紅了眼眶,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顫抖。
“顧元言,你忘了當年答應過我兄長什麼?你今日這般是故意要折辱我嗎?!”
見此,顧元言麵上有些動容,卻又聽林月輕咳了兩聲:“姐姐,世子也不想這樣做的,可那也是世子的孩子,總要讓世子看看自己的孩子吧。”
“我說了孩子死了,你們聽不懂人話嗎!”
我怒氣衝衝,卻因為身子虛弱,說出的話也沒幾分力氣。
“稟世子,屬下找到了一樣東西,請世子過目。”
那人手中高高捧起的,分明是隻紮滿針的巫蠱娃娃,上麵寫著的是林月的生辰八字。
見此,林月當即癱軟在地,驚恐的求顧元言給她做主。
顧元言接過過那隻娃娃反複看了一遍而後重重的摔在我的臉上,針間刺破了我的臉,鮮血一滴滴的落下,砸在雲錦被子上。
“不是我。”
我看著那隻染了血的娃娃,蒼白的為自己辯駁。
但是顧元言不會信的,從林月出現後,他再也沒信過我。
“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嗎?平遠侯府滿門忠烈,怎會生出你這邊蛇蠍心腸的女兒,你兄長若是泉下有知,怕也是後悔將你送到我這兒來,攪得我臨安侯府不得安寧。”
我冷笑,蛇蠍心腸,誰才是蛇蠍心腸的那個,顧元言,你往後若是知道了事實,可會後悔。
我紅著眼睛瞪著顧元言,不欲再做無謂的解釋。
“你也知我平遠侯府滿門忠烈,你如此折辱我,若是我哥哥知道了,必定是要將你們二人千刀萬剮。”
“冥頑不靈,來人,把夫人押送到祠堂,跪足三日。”
陶兒護在我身前,死死盯著這二人。
“我家小姐為人正直,才不屑於那些手段,是世子你瞎了眼,被人蒙騙,我家大公子回來不會放過你的。”
顧元言被氣笑了,麵上滿是嘲諷。
“程玄機早就死了,現如今不知道在哪做孤魂野鬼呢。一個丫鬟敢拿他來壓我,拉出去杖責十丈,你們......送夫人去祠堂,還不動手。”
產後第三日,我被人拖去祠堂,一路上我甚至能聽到下人的嘲諷。
“夫人這是又犯了什麼事,衣衫都未穿好就被拖出來,傳出去往後可怎麼見人。”
“什麼夫人,馬上就是下堂婦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當自己是平遠侯府的大小姐呢,敢欺負月夫人,活該這個下場。”
“是啊,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非要處處為難月夫人,若是平遠侯知道他妹妹心腸歹毒,怕是能氣活過來吧。”
......
我強迫自己冷靜,再忍幾天,我定要讓他們百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