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風吹起女人的碎發,將她臉上詫異神情放大。
隨後她眉頭微蹙,厭惡的將手擋住鼻子。
“你怎麼穿的跟流浪漢一樣!”
我低頭掃了眼衣服,這還是三年前,我離開家時穿的那套。
很久不穿有些褪色,又經過剛才的混戰。
淺灰色的上衣被撕巴的不成形,胸前布料還沾染上血跡,看著確實像流浪漢才會穿的衣服。
我知道她愛幹淨體麵。
但這些年的薪資和獎金都打回家,給她和兒子了。
再沒多的錢,拿來購置新衣。
柳靜雲嫌棄完後,才看清被我壓在身下,打成豬頭臉的陳霄漢。
她頓時氣到眼紅。
“你都賭博被人賣去緬甸了,還跑回來幹什麼!”
“回來就算了,拿霄漢出什麼氣!”
賭博被賣緬甸是我上個臥底身份,她怎麼知道?
我擰眉嚴肅的她。
“是不是那邊有人給你打電話要贖金?”
柳靜雲眼神飄忽,咬著唇破罐子破摔道。
“我能怎麼辦?”
“你又不打錢回家,我要是給你交了贖金,這錢不就是打水漂了!”
“還不如讓你死在哪更好,省的被人追到家裏要錢......”
我苦笑一聲。
她這也算誤打誤撞解除了潛在危險。
隻是聽到這番話的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說明,她不愛我。
甚至根本不在乎我。
柳靜雲見我沉默,更加放大聲音嘟囔。
“沒想到你真命大,居然還能逃回來!還敢跑到我家裏打人!”
她家裏?
我鬆開陳霄漢,站起身掃視整個客廳,這房子裏每一寸都是我親自選材裝修。
現在卻成了她和外麵情夫的家?
陳霄漢失去桎梏,立即牽著小胖孩衝到柳靜雲麵前告狀。
“靜雲你看看,他把我,把天賜打的多慘!”
小胖孩很配合他爸,一把抱住柳靜雲的腰,撅嘴委屈道。
“媽媽,他打我,看我手都嗑紅了!”
柳靜雲順著小胖孩手指的反向,果然看到他手肘磨破了一層皮。
猛的抬頭,雙眼赤紅的朝我怒吼。
“裴燼!你居然敢打我兒子!”
“兒子?”
我的眼神在她和小胖孩之間流轉,仔細看眉眼之間確實有點相似。
兒子看懂我的疑惑,上前拽了拽我的衣擺解釋。
“爸爸,天賜弟弟是媽媽後麵和陳霄漢爸爸生的孩子。”
聞言,我眼神凶狠的瞪向柳靜雲。
氣到手顫。
這孩子看著和一一差不多大小,估計我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懷上了。
那出軌時間,隻會更前。
她給我們的兒子取名一一,卻給和情夫生的兒子取名天賜。
這其中的偏愛意味,都不用多說!
私事被小孩子捅破。
柳靜雲惱羞成怒,指著兒子大罵。
“裴一一,你這個白眼狼!”
“我養你吃喝拉撒,你這沒良心的還敢告我狀!”
兒子嚇的躲我身後。
見狀她更是氣急,將矛頭對準我。
指著我鼻子大罵。
“你也別怪我出軌找男人,誰讓你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回到家整天不是忙活煮菜做飯,就是拖地洗碗這種家務事上,還有你一個大男人居然給我洗腳捶背,盡幹出小白臉才會做的事!”
我麵上露出一抹諷刺的苦笑。
她把我的愛意,全當成無能討好。
罷了。
就當從前是我跳舞給瞎子看,此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柳靜雲貶低完我,還不忘轉頭誇讚陳霄漢。
“你看看霄漢長的高大威猛,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光手上的肌肉就能抵上你全身的肌肉!”
看著她得意洋洋摸樣,我忍不住心底吐槽。
這麼嘭的肌肉,一看就是吃蛋白粉和打針弄出來的,有什麼值得誇讚的?
“陳霄漢不僅比你長的好,就連全世界聞名的紅中組織,他都能想辦法幫我找關係弄進去當秘書長!這工作錢多活還輕鬆。”
“就你,能做到嗎?”
我有點好笑的看向陳霄漢。
“哦?”
“一個能幫你拖關係,安排進去紅中組織當秘書長的人,還屑於頂替你秘書長的身份在外耀武揚威嗎?”
“你懂個屁!”
陳霄漢立即氣急敗壞的反懟出聲。
“我這是為了藏拙!”
柳靜雲一臉崇拜的盯著他,點頭附和。
我搖了搖頭。
無意再和他們拉扯下去。
“既然這樣,我們離婚,孩子的撫養權歸我。”
陳霄漢立即跳出來叫嚷。
“不行!”
“我的傷,我兒子的傷,你都還沒賠償就想跑?!”
我冷眼掃向柳靜雲。
“一一被他們掛在十二樓,逼迫往外爬,這些年指不定在背地裏怎麼虐待我兒子,我都還沒有追究他們!”
本來是想先送兒子去醫院檢查,安頓好後,再來一個個收拾他們。
沒想到他們臉皮這麼厚,到是先開始喊冤。
柳靜雲擰眉,不敢和我對視。
我之前想著兒子畢竟也是她的親生的,頂多是她照顧疏忽,才會導致兒子被他們父子欺負。
看這情況,柳靜雲居然是知情的!
甚至這裏麵,可能有她的默認!
半晌後,柳靜雲握緊陳霄漢的手,麵色凝重的說。
“隻要你能從十二樓爬到一樓,我答應和你離婚,孩子的撫養權歸你!”
“但你要是完不成,就得懲罰給霄漢當七天狗!”
她想著這樓層高,外麵還都是玻璃牆麵。
隻要爬出去都是必死無疑。
她賭我不敢真爬出去!
可我偏偏一口答應下來:“好!”
柳靜雲臉色瞬間發白。
陳霄漢站在她身旁,激動的胸膛劇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