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稚接過合同,剛想翻開看。
手機忽然震了震。
見是季禮主治醫生的電話,她連忙將合同翻到最後簽上姓名,然後轉身去了書房。
看著就這麼輕易簽完的離婚協議,陸黎深嘴角牽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送完離婚協議回來,他想直接上樓,卻被季禮叫住。
“等等。”
“黎深,怎麼看見我也不打聲招呼,我這受傷不方便,剛剛吃太多了有點反胃,可能要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了。”
陸黎深看了一眼地毯上的汙濁,又看了眼滿臉傲慢得意的季禮,不想給予理會。
他剛從醫院出來,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現在就想好好休息。
可他剛抬腳,就聽見季禮輕笑著說。
“如果你不願意幫我的話,那我隻能和清稚說,你還是討厭我了。”
“我想,她應該會很生氣吧,到時候要做點什麼事,我可攔不住哦。”
季禮在威脅他。
這個威脅卻也是十分有效。
陸黎深清楚的知道,隻要他和宋清稚說,她一定會相信他。
不想到現在還和宋清稚糾纏,他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陸黎深呼出一口氣,轉身去拿清理工具。
陶瓷碗摔的四分五裂,清掃不幹淨,他隻能蹲下撿。
卻不想,剛蹲下,季禮的腳突然踩在他的手上。
雙手被強壓地上的碎瓷片上,霎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陸黎深臉色一變,幾乎是第一反應,推開他的腳,起身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啊!”
季禮愣了一瞬,隨即爆發出尖銳的喊叫聲。
“清稚快救救我,黎深他又瘋了!”
宋清稚聽見動靜匆匆趕來,看見季禮捂著紅腫的臉,狼狽的哭泣,深邃的眼眸中瞬間醞釀出巨大風波。
“陸黎深!”
“我和你說了別動季禮,為什麼還要傷害他!”
“是他先動的手!”陸黎深抬起滿是血的手,“你可以查監控,到底是誰一直在挑釁威脅!”
季禮眼睫顫了顫,可憐兮兮的躲進宋清稚的懷中。
“清稚,剛剛我肚子上的傷突然很疼,不小心打翻了杯子,黎深就非說我晦氣打了我一拳,我知道是我不該在這,算了,我忍了......這事都怪我......”
他腳剛觸到地,碎片不小心在他腳上劃開一條小口子,宋清稚臉色一沉 ,一把將他拉回懷中。
“不能就這樣算了。”
“你受的委屈,我給你做主!”
她將季禮抱起,轉頭冷眼望著陸黎深。
“來人,把夫人關進房間。”
“三天不準去送飯!”
管家來請他的時候,陸黎深憤怒的睜開。
“宋清稚!你隻要看一眼監控就會發現季禮的真麵目,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
宋清稚卻平靜襯托的他歇斯底裏的像個瘋子。
他聽見她淡淡的說。
“你什麼樣我清楚,不需要查監控。”
陸黎深被帶回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更應該說是一間親自為他打造的監獄。
房間密不透風,裏麵什麼家具也沒有,隻有黑暗與悶熱,這是自從季禮第一次陷害他後,宋清稚給他打造的。
陸黎深熟練的蜷縮在角落,熱的渾身出汗,心中卻一片寒冷。
第幾次了?
好像已經數不清了。
隻要和季禮有關的事情,宋清稚就會被剝奪理智,忘記他們曾經的相愛,眼裏隻剩下季禮。
陸黎深苦澀的牽了牽嘴角,將臉埋入臂彎中。
一分一秒熬著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喉嚨幹澀,渾身疼痛,饑餓與疲憊將他擊的頭腦昏沉。
察覺到不對勁,他掙紮著想起來。
可他卻沒有力氣起來,渾身奇怪的綿軟,雙手傷口處灼燒的疼。
陸黎深動了動,才發現雙手一片濕潤,觸碰時還有痛感,他這才想起來,雙手的傷口還沒包紮,應該是發炎引起的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