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個瘋子一樣衝出家門。
我找遍了悠悠可能去的每一個地方,公園、書店、我們以前常去的奶茶店。
都沒有。
我給她所有的朋友打電話,沒人見過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回到那個所謂的家,父母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見我回來,母親還不滿地抱怨。
“一天到晚就知道瘋跑,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
“我看她就是不懂事,故意讓我們擔心。”
父親附和道:“別管她,等她在外麵吃夠了苦頭,自己就知道回來了。”
我看著他們麻木的臉,隻覺得一陣惡心。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起電話,對麵傳來一個公式化的男聲。
“請問是沈嘉寧女士嗎?”
“這裏是城南區公安分局,我們接到報案,在星光大廈樓下發現一具女性墜樓身亡,需要家屬過來辨認一下。”
手機從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大腦一片空白。
“誰的電話啊?”母親不耐煩地問。
“是騙子吧,現在的騙子什麼招數都有。”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去拿鑰匙出門。
父親卻一把攔住我。
“你又發什麼瘋!”
“說了是騙子,你還真信?悠悠肯定就是跟朋友出去玩了,過兩天就回來了!”
他們堅信悠悠隻是在鬧脾氣。
“滾開!”
我雙眼通紅,隨手抓起桌上的玻璃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碎片濺了一地。
趁他們愣神的功夫,我衝出了家門。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去城南分局,快!”
一路闖著紅燈,我終於趕到了那裏。
一個年輕的警察接待了我,他的表情很沉重。
他帶著我,走向那間白得刺眼的房間。
白布被掀開的一角。
那張熟悉的、毫無血色的臉,瞬間擊垮了我所有的堅強。
是我妹妹,悠悠。
我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警察歎了口氣,將一包物證遞給我。
“這是在她身上發現的遺物。”
裏麵有一部摔碎的手機,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姐姐親啟”。
最下麵,是一張折疊起來的紙。
我顫抖著打開,是A大附屬醫院的急診檢驗報告。
上麵“藥物性迷奸”、“急性撕裂傷”的字眼,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眼球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我父母的聲音。
“警察同誌,是不是搞錯了?我女兒就是離家出走,怎麼可能......”
他們還是找來了。
他們看到我,又看到警察手裏掀開一半的白布,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母親踉蹌一步,幾乎站立不穩。
“悠悠......”
我站起來,一步步走到他們麵前。
我將那封信,和那份檢驗報告,狠狠摔在他們臉上。
“她死了。”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被你們,被這個家,被那個王總,一步一步逼死的。”
“現在。”
我看著他們瞬間崩潰的臉,一字一句地問。
“你們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