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不會跟錢過不去。
我毫不猶豫地回了個行。
隔天上午,林曉的電話將我吵醒。
“蘇小姐,安瀾說你昨天因為貓跟他鬧脾氣了。”
“我在他公司,你方不方便把貓送過來。”
“順便聊聊那一個億的事。”
我答應了。
公司離我不遠,我選擇背著貓包步行過去。
路上一家新開的咖啡店吸引了我。
一向反對我喝飲料的肖安瀾,幾周前曾給我帶過一杯這家店的熱可可。
我推門進去。
吧台前站了兩位西裝革履、高大俊氣的男人。
即使是背影,我也一眼認出那是肖安瀾。
我能清晰地聽見他們的對話。
“肖哥,你真有閑心,居然親自來給林曉買咖啡?”
肖安瀾的眼睛專注地盯著手機,漫不經心地笑道。
“她要求的,沒辦法。”
“那姑娘嬌氣得很,又有抑鬱症,隻能多花點心思了。”
“最近的項目不好做,我就當出來透透氣。”
男人臉上露出欽佩的表情。
“要不說林大小姐能巴著你肖公子呢。”
“話說你當年為了躲避聯姻找人結婚的時候,直接找林曉多好,搞得現在還得提心吊膽在外麵偷吃。”
肖安瀾抬起頭,對他挑了挑眉。
“哪裏提心吊膽?”
“再說了,我那時候還不認識林曉。就算認識,我也還是會選蘇夢。”
男人問為什麼。
“好用。”
“樣貌好,身材好,脾氣好,會照顧人。”
“孤兒院長大,沒錢沒背景,還非常缺愛。”
“再沒比蘇夢更好用、更好拿捏的人了。”
男人臉上展露出一種淫邪的笑。
“確實,嫂子的長相和身材,翻遍整個A市,也就林曉能跟她比比了。”
“也難怪你當年為了把人關在家裏,想方設法給人腿弄折了。”
聞言,肖安瀾的臉瞬間陰了。
那是我沒見過的樣子。
我霎時紅了眼,全身都在抖。
我根本沒想過,同為枕邊人,他居然有這麼多算計。
出事那年,我是登山圈子裏名氣最大的領隊。
我想多掙點錢,以後給肖安瀾買禮物時也不必那麼局促。
那段時間我幾乎天天在外麵帶隊。
肖安瀾第一次對我發了脾氣。
“蘇夢,我娶你是當擺設的嗎?”
“你出去打聽打聽,像我這個身份的,誰的老婆天天不著家?”
“我回來連個熱乎飯吃不上不說,哪個結了婚的男人夜裏有需求,是他媽自己動手解決的!”
他的聲音很大,語調卻是委屈的,白嫩的臉被眼淚蟄紅許多。
我趕忙抱著他說給他找個保姆。
他一把揪住我扔到床上,黑著臉解自己的扣子。
“我說過不喜歡家裏有外人。”
“你聽不懂我的意思?”
肖安瀾再也沒說一句話,沉默地折騰了我一整晚,我怎麼求他都沒用。
第二天一大早又非要拉著我去逛街。
半小時後,一輛飛車筆直地向我們撞來,我本能地推開了肖安瀾,自己卻沒避開。
飛車從我左腿的膝蓋骨碾過,從此山嶽再不屬於我。
肖安瀾或許忘了,六年前,我們在同一個登山團相遇,是他主動加了我的聯係方式。
他說我遊刃有餘、身輕如燕的樣子深深吸引了他。
他說希望我一輩子都想飛鳥一樣在山間翱翔。
最後竟是他生生折斷我的翅膀。
肖安瀾陰著臉警告那個男人。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你給我少提,嘴巴閉緊點兒。”
“絕對不能讓蘇夢知道,這不是小事,她知道了估計要鬧。”
“我沒那麼多功夫哄她。”
他們點的飲品好了,肖安瀾一邊吩咐男人提好,一邊轉身。
門口的我就這樣突兀地與他直白地對視上。
他的嘴巴幕地抿成一條冷硬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