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吼得聲嘶力竭,可酒吧裏沒人理會一個醉鬼的瘋話。
酒保又推來一杯酒,語氣冷淡:“先生,您喝太多了。”
“關你屁事!”
我抓起杯子一飲而盡,酒精燒得胃裏翻江倒海,可腦子卻越來越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被人架了起來。
模糊的視線裏,是一雙纖細卻有力的手,攙著我的胳膊往外拖。
<ol><li>我頂著宿醉的頭痛踏入公司。</li></ol>推開辦公室的門,迎麵撞上幾個同事躲閃的目光。
看來昨天的“海關事件”已經在公司傳開了,隻是沒人敢在我麵前提。
我的辦公室和林悅的隻隔了一條過道,玻璃牆的設計讓一切無所遁形。
上班時我強迫自己不去看,可餘光卻像被磁鐵吸住一樣,一次次被拽向那個方向。
陳默抱著一疊文件,站在林悅的辦公桌旁。
微微俯身,嘴唇幾乎貼到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林悅輕笑出聲。
她甚至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領帶,動作熟稔得像做過千百遍。
我攥著鋼筆的指節發白,墨水在文件上洇開一大片黑斑。
“陸總,這份合同需要您簽字。”
助理小心翼翼推門進來,卻被我陰沉的表情嚇得後退半步。
“放這兒。”我頭也不抬。
助理放下文件,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過道對麵,最終還是閉了嘴退出去。
中午,我去茶水間衝咖啡,正撞見陳默摟著林悅的胳膊撒嬌:
“林姐,那家新開的日料店真的超難訂位。”
“但我聽說您最愛吃海膽,特意托朋友留了位置。”
林悅笑著戳他額頭:“就你嘴甜。”
兩人一回頭發現我站在門口,空氣瞬間凝固。
陳默像觸電一樣鬆開手,結結巴巴道:
“陸、陸總好,我是在向林總監彙報項目。”
我慢條斯理地按下咖啡機,連眼神都懶得給他們:
“彙報項目需要貼這麼近?公司什麼時候改行教探戈了?”
林悅臉色一沉,把陳默往身後拉了拉:
“陸遠,注意你的言辭,小陳隻是熱情了點,別用你齷齪的心思揣測別人。”
熱水濺到手背上,我竟不覺得疼。
我輕笑一聲,端起咖啡從他們身邊擦過,壓低聲音道:
“林總監,你脖子上那個牙印,粉底沒遮住。”
林悅猛地捂住脖子,臉色煞白。
陳默則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紅了耳根。
回到辦公室,我反鎖上門,把咖啡連杯子一起砸進垃圾桶。
玻璃牆外,陳默正紅著眼眶對林悅說著什麼,而她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
而我這個“小心眼”的丈夫,活像他們愛情故事裏多餘的反派。
下了班回到酒店的房間,裏麵冰冷得像停屍間。
可我依舊在這裏住了整整一周。
離婚協議書是今早送到的,律師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簽字。
我沉默了很久,最後隻說了一句:“今天。”
隨後我灌了口威士忌,抓起外套出了門。
既然要簽字,那就當麵簽個幹淨。
我推開家門時,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甜膩得刺鼻,絕不是林悅慣用的那款。
客廳裏,陳默正背對著門,赤裸的上半身還掛著水珠。
手裏攥著我的那件定製襯衫,漫不經心地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地板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茶幾上堆滿外賣盒,煙灰缸裏塞滿了煙蒂。
整個客廳像是被一場狂歡席卷過。
而抬眼一看,屬於我的東西竟全被胡亂塞在淋浴間的地上。
花灑還在滴水,衣物已經濕透,皺巴巴地黏成一團。
“陸、陸總?!”
陳默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結結巴巴的,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
我緩緩轉身,他正手忙腳亂地把我的襯衫往身後藏。
胸口還留著幾道曖昧的抓痕。
“好久不見。”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您別誤會!我昨晚陪林姐應酬客戶,喝多了才臨時睡在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