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激動,聲音拔高了幾分:
“是我!是我一個個去解釋,去壓消息,說那隻是誤會!”
“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嗎?結果你呢?”
“一回來就擺臉色,現在還拿離婚威脅人?”
“陸遠,你有沒有良心?!”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往我心上紮。
可明明想起上個月,我胃病複發,一個人躺在醫院打點滴的時候。
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她卻始終沒接。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她帶著陳默去參加行業酒會,笑得春風滿麵。
而我的未接來電,被她輕描淡寫地歸為“沒聽到”。
還有更早之前,我爸突發腦溢血住院,我在手術室外守了整整一夜。
她卻隻發了一條微信:“公司臨時有事,走不開,你照顧好自己。”
後來我才從同事嘴裏聽說,那天她所謂的急事。
不過是陪陳默加班到深夜,還親自開車送他回家。
回憶像潮水一樣湧上來,我的喉嚨發緊,眼眶不受控製地發熱。
我死死咬著牙,不想在她麵前露出一絲脆弱。
可就在這時,陳默突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板上,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都是我的錯,陸總,林姐,你們別吵了。”
“我、我現在就從陽台跳下去,你們好好在一起行不行。”
他說完,竟真的爬起來就往陽台衝,一副要尋死的架勢。
林悅嚇得尖叫一聲,撲過去死死拽住他:
“小陳!你幹什麼?!別做傻事!”
陳默掙紮著,哭得撕心裂肺:
“林姐,你放開我,我活著隻會讓你們吵架,我死了就好了。”
林悅死死抱著他,回頭衝我吼道:
“陸遠!你滿意了嗎?!非要逼死一個無辜的人才甘心?!”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拉扯的樣子,突然覺得荒謬至極。
“陳默,你要跳就跳,別演得這麼假,真那麼有骨氣,當初就別舉報我。”
陳默的哭聲戛然而止,整個人僵在原地。
林悅不可置信地瞪著我,聲音發抖:“陸遠你還是人嗎?!”
我抬手抹了把眼睛,轉身走向玄關,冷冷丟下一句:
“離婚協議我會擬定好,簽不簽隨你。”
夜風刺骨,我跌跌撞撞地推開酒吧的門,一頭紮進那片嘈雜與混沌裏。
燈光晃眼,音樂震耳,可這些都比不上我腦子裏嗡嗡作響的轟鳴。
“威士忌,純的。”我拍了下吧台,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酒保瞥了我一眼,沒多問,直接推了一杯過來。
我仰頭灌下,火辣辣的液體燒過喉嚨,卻壓不住胸口那股鈍痛。
一杯接一杯,直到視線模糊,世界天旋地轉。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趴在桌上,手指死死攥著玻璃杯,指節發白。
林悅的臉、陳默的眼淚、他們拉扯的畫麵,全在我眼前晃。
我猛地砸了下桌子,嚇得旁邊的人往後退了退。
“我對她不夠好嗎?!我他媽連命都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