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沒回家,拉閨蜜出來喝酒。
正聊到古板嚴謹的齊司南過去是怎樣追我,寵著我的。
卡座區清場,燈光晃眼。
跟閨蜜正打算離開,她很眼尖的拉住我的手。
“寶兒,最後那個像不像你那老古板未婚夫?”
我抬頭,進而呼吸一滯。
這群人一看就身價不菲,人人身後帶著個腰細臀翹的姑娘。
綴在最後的,是齊司南。
“得了吧老齊,都跟我出來了還玩什麼守身如玉?”
那人把身後的姑娘往齊司南身上推,他像碰了什麼臟東西似的掙開。
閨蜜調侃,“你這未婚夫還挺有夫德。”
可下一秒,她就說不出話了。
“今晚玩純素的,家裏小姑娘等不了太久,會鬧。”
我喉嚨裏像吞了黃連,苦澀堵滿。
掏出包裏僅此一張的黑卡,要了那群人後麵的位置。
壓低帽簷,我走過去時那群人眉目不善的皺起。
“不是都說了清場?要是打擾了我們的興致你能擔得起責任嗎?!”
工作人員護住我,昂首挺胸。
“這位小姐有黑庭卡,可以在A市任何地方暢行無阻。”
那群人終於消停,有個曾跟我打過照麵的,望著獨立包廂中我的側影,低聲道。
“老齊,那大小姐背影看起來和你那個工具人真像。”
齊司南搖頭,有一瞬的晃神,但很快道。
“怎麼可能是喬微微?”
“把她追到手七年,全靠我養著她,身上就連內衣褲都是刷我的卡買的。”
“況且她一個女人,怎麼配擁有這種卡,一定是哪個男人給她的。”
“說真的老齊,你怎麼能耐得下性子和這種女人談七年?你瘋了嗎?”
齊司南笑的全然不是人前儒雅的模樣。
“不在她身上學學怎麼養花,時代變了,怎麼照顧好我的小姑娘?”
一席黑紗簾後,我緊攥著手指。
有一瞬有想把身上穿的東西全都脫掉的衝動。
年紀小的時候不懂事,跟我爸媽玩叛逆。
一個人在A市街頭流落,連養活自己都難。
被包廂裏客人刁難,又碰上生理期整個人冷到發抖時。
是齊司南把自己外套脫了,墊在我坐的石階上。
點著蠟燭的蛋糕切件端到我麵前,他像個救星似的站在我麵前。
“要祝我生日快樂嗎?”
我狼吞虎咽,之前吃過再多山珍海味也比不過那一塊蛋糕的綿軟。
在那之後,他常來光顧生意,替我出過氣也撩起袖子揍過人。
那麼古板的性子,連手機的用的不太利索。
卻執著的要我教他怎麼拍視頻,怎麼發表情包逗人開心。
我一一都教了,無比耐心的告訴他怎麼才能哄好。
“要說情話,留便簽條,融進對方生活的一點一滴。”
“送禮物更要和別人不一樣。”
換來現在,齊司南在卡座中的一根煙,無比驕傲。
“不然你們以為我怎麼那麼快讓小姑娘成年後就同意跟我的。”
手機震動,是我動用家裏關係查到的林生嘩的資料。
齊司南開始資助她,是七年前。
那碟蛋糕端到我麵前的那天。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現在就跟齊司南鬧的不可開交。
包廂中哄笑聲此起彼伏,齊司南電話響了。
“喲~這是家裏的糟糠妻來催了,還是放在心上的小姑娘啊!”
齊司南捂住聽筒,眉眼無比溫柔,“別貧。”
“司南哥,我一個人待在家裏好害怕?”
“你能過來......陪我嗎。”
女孩話都沒說完,齊司南耳根就紅了。
跟他在一起七年時間,我從未見過他這麼輕易的就被人挑動了心緒。
指骨滑動手機屏幕,他發了一條又一條搞笑視頻過去。
他哄那女孩,“你乖一點,別亂跑。”
“等視頻放完,我就過來了。”
我收回視線時,整個眼眶都紅了。
齊司南剛跟我在一起時是個連短視頻都不太看。
我嫌他太悶,又不會玩網絡上的新梗。
索性在他等我的每個間隙裏都發搞笑視頻給他。
“齊司南,看完這些視頻。”
“抬起頭,你就會看到我。”
這是我們多年來心照不宣的默契。
現在,他用從我這裏學來的招數,去照顧另一個女孩了。
什麼婚前不能親吻,不能同床更不能在朋友圈發親密合照的規矩。
從來就限製不了他真正相愛的人。
就連在經濟上對我無比大方,都隻是為了養軟我的骨頭,讓我徹底離不開他。
隻能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工具人而已。
嘴唇咬的近乎發白,我拭去眼角的淚。
在齊司南拿起車鑰匙的那一瞬起身,撥了電話。
齊司南麵色不耐的接通,“什麼事?你不知道我在忙?”
我明知故問,啞著嗓子:“齊司南,你在哪?”
他拽起外套,不帶一絲遲疑。
“你一個女人手伸這麼長幹嘛?我今晚不回去了。”
“有疑心病就掛個心理醫生治。”
心底最後一絲牽絆也被被掐斷。
我打了通電話給駐留在A市,不時就會問我近況的私人管家。
他喜出望外,“小姐,回家嗎?”
我溫聲,笑的冷漠又堅定。
“是時候該回去了。”
“但在這之前,先派個人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