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換作之前,我聽到這些話,一定會羞澀捂臉。
可知道一切真相後,我已經分不清是福氣還是孽緣了。
身上的痛苦終於消減下來,我閉上眼。
等我再醒來時,右手正和程盛安十指相扣。
我看了好幾秒,默默抽回來,卻還是驚動了他。
“阿安,你醒了。”
“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隻要休養幾天即可。”
聞言,我淡淡點了點頭。
大抵是覺得我情緒低迷,程盛安忍不住開口安慰道:“阿安乖,等你身體痊愈了,就能做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謊話說多的人,總會把自己也騙過去。
我想他就是的。
想到什麼,我試探道:“聽說你之前也有個身體不大好的侄女,她現在在哪?”
聽到我的話,程盛安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帶著些許試探。
“阿安,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有人在你麵前嚼舌根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我們兩個同病相憐,所以才想起來。”
程盛安鬆了一口氣,麵上表情恢複如初。
“她一直在國外治療,你別擔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A市的人都說程盛安虎口蛇心。
我看不然,分明一嘴甜言蜜語,最會唬人。
然而不等我再開口,他和係統的聲音又一次冒出來。
【係統,她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係統不屑道:【隻要你表現正常,她就看不出來。】
【再說,你把程紓柔藏在書房的暗室裏藏了五年,她都沒有發現,現在怎麼會知道?】
短短幾句話,如同巨錘砸在我心裏,砸碎了我全部的期望。
我突然明白這五年程盛安對我有求必應,唯獨不準我靠近書房是什麼原因了。
“阿安,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就回來。”
程盛安撂下一句話,急匆匆地離開。
一向細心的他並沒有注意到我臉上的淚水。
又或者是在程紓柔麵前,我隻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我獨自前往書房。
人總是這般執著,知道真相血淋淋,卻非要去親眼看看。
我藏匿在櫃子後麵,透過細縫,終於見到了程紓柔的真容。
與我八分相似的臉,我恍然明白為什麼我會被挑中。
我這五年的好日子,都是托了她的福啊。
程紓柔臉上帶著病態的白,聲音輕輕的。
“小叔,我是不是要死了?是我一直在拖累你。”
程盛安將她摟進懷裏。
“你沒有拖累我,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保證再過幾天,你就可以恢複成正常人,到時候,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程紓柔眼睛亮了幾分,帶著點小女兒家的羞澀。
“嫁給小叔也可以嗎?”
程盛安莫有一絲猶豫地點頭,兩人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
腦子叫囂著讓我衝上去質問程盛安,可最後我隻是狼狽地逃了。
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合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