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還不等她看清抽屜裏是什麼東西,顧時宴猛地抬手一把推上了抽屜。
他目光冷冷落在沈言溪身上,雖然在笑,可眼底卻是駭人的冰冷:“這麼點小傷,我看也不用處理了,不是骨頭硬嗎,把所有的藥都停了,我倒要她骨頭能有多硬!”
他說完拉著白清檸轉身就走,把病房門摔的砰砰作響。
顧時宴走了之後,醫院不敢違背他的命令,停了沈言溪所有的藥和營養劑,不知聽了誰的吩咐,就連晚飯也一起停了。
第二天一大早,病房裏闖進了幾個人,為首的那個居高臨下地看著沈言溪,陰陽怪氣道:“今天是白小姐的生日,顧總說了,要帶你回別墅見見世麵。”
他們不顧沈言溪的抵抗,把白清檸不要的舊衣服粗暴地套在她身上。
沈言溪突然放棄了反抗,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任人擺弄,因為她想起來了,顧家別墅裏,還有一個她必須要帶走的東西。
顧家別墅裏,白清檸穿著一身鑲滿碎鑽的公主裙,妝容精致地挽著顧時宴的臂彎,另一隻手牽著被打扮得同樣貴氣的泰迪犬,享受著來客的吹捧和恭維。
有人看到了角落裏的沈言溪,還以為她是沈家的傭人,趾高氣昂地叫她去倒酒。
沈言溪站著沒動,雙眼空洞,不知在想什麼。
那人來了脾氣:“沒眼力見的賤人,小心我告訴顧總讓你滾出去!”
他聲音很大,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白清檸當然不能放過這出好戲,她捂著嘴輕笑了一聲:“劉少你誤會了,她可不是顧家的傭人,是哥哥專門為我請來的知名舞蹈演員沈言溪呢!”
有人拿出了手機,搜索了一番後詫異道:
“和網上的照片差得也太大了吧?而且就她這德行,還舞蹈演員?白小姐家的狗都比她有氣質!”
“就是啊,不是會跳舞嗎?來一段啊!”
人群七嘴八舌地起哄,可沈言溪卻好像聽不見一樣,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白清檸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心生一計。
她切了一塊奶油蛋糕,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沈言溪。
“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都來沾沾喜氣......啊!”
不等她說話,就好像“手滑”地將那一整塊奶油蛋糕狠狠拍在了沈言溪臉上!
黏膩的奶油糊了沈言溪一臉,鑽進她的眼睛鼻子裏,狼狽不堪。
周圍瞬間安靜,隨即爆發出刺耳的哄笑。
顧時宴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原本他的嘴角有一絲淡而冷漠的笑,但當看到奶油從沈言溪臉上滑落,露出那雙空洞卻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時。
他臉上的笑意僵住了,眼神驟然變得銳利,他猛地放下酒杯,發出“咚”一聲,砸在每一個人的頭上。
顧時宴突然大步走了過去,緊抿著唇,看起來很生氣。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怒訓斥白清檸,卻沒想到他隻是脫下自己昂貴地西裝外套,粗暴地扔在沈言溪頭上,蓋住她狼狽的身子和臉,聲音冷得像冰:
“帶她回清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當外套蓋下來時,沈言溪被黑暗籠罩,她沒有哭,沒有鬧,而是在被傭人攙扶著離開前,隔著西裝布料,冰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畜生。”
聲音不大,但顧時宴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