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嶼是第三日才回來。
一進門,他隻是淡淡地解釋。
“台風,才停,回來晚了。”
我背對著他,隻是冷冷譏諷:
“你去的時候不也刮台風,那時候怎麼風雨無阻了?”
蔣南嶼隻是不疾不徐說道:
“那天是人家畢業論文最後一天,這種事情我有些著急,說話重了些。你別介意。反正畢業了,以後也不用去圖書館了。”
“喏,你看上的項鏈我給你買回來,試一試喜不喜歡。”
以往和蔣南嶼冷戰,
他總會在第一時間道歉,遞上禮物。
我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畢竟四年感情,我不想無疾而終。
能說清楚也是好的。
我轉身,
卻滯在原地,和林玫然四目相對。
林玫然適時開口,她自來熟般把項鏈拿在手裏,
笑嘻嘻朝我走來,
“阮笙姐,對不住,那天特殊情況把南嶼哥叫走,害你在家呆了三天。”
“我在商場試過這條項鏈了,你膚色雖沒有我白,但也應該挺襯。”
積累的憤怒讓我把項鏈擲在地上,脫口而出:
“你不是說畢業了嗎?怎麼?現在還把人帶到家裏來了?!”
蔣南嶼皺了眉頭,可還是似乎耐著性子解釋,
“搭子了三年,每天差不多十幾個小時見麵,我和然然就跟兄弟一樣熟。”
“你是我女朋友,自然要認識熟悉我兄弟。”
我愣在原地沒說話,
林玫然撿起地上的項鏈,故作天真吐了吐舌頭,
“看樣子阮笙姐不喜歡我們挑的項鏈,唉,在商場裏逛了3個多小時,腿都要走斷了。”
這句話點燃了蔣南嶼的怒火,他冷聲:
“狗咬呂洞賓,不喜歡就扔了!”
蔣南嶼一甩手,項鏈便從28樓的窗口被扔了下去。
一同扔下的,還有我和蔣南嶼的感情。
我的眼眶止不住紅了起來,
蔣南嶼變得有些慌張,一旁的林玫然立刻拿來了紙巾,
“好啦,阮笙姐,你們可別因為我鬧別扭,那我罪過大了。”
她拐了拐蔣南嶼,裝出一副指責的樣子厲聲道:
“還不趕緊去哄一哄,到時候同居三年的女友就要跑了,人家以後還怎麼嫁人!”
蔣南嶼躊躇在原地,
林玫然得意看了我一眼,
轉身便自來熟地翻起了我的書桌,滿臉驚訝,
“阮笙姐不愧是文學係的大才女,每天風花雪月的,不像我們經濟係,全是數字,還得有做不完的實習,累死了。”
“你當初轉專業,可真是聰明之舉。修煉的氣質不錯,以後嫁給南嶼哥也匹配!”
她故意將“聰明”兩個字咬得極重。
她馬上又崇拜看著蔣南嶼,
“還好有南嶼哥,不然,以我的腦子估計都畢不了業。”
蔣南嶼無奈笑了笑,給了林玫然一個腦瓜崩,
眼神裏全是對林玫然的欣賞,
這是他從未給我過的樣子,
“是阮笙頭痛數字,才轉的係。臨陣脫逃,把我一個人留在經濟係。”
“拜托,你可是C省當年狀元,你的腦子會不好?!”
我不可置信看著蔣南嶼,
原來在他心裏我換專業這事屬於臨陣脫逃。
我對蔣南嶼的愛意隨風而逝。
至於林玫然,我心裏止不住冷笑連連。
出自高考大省,她借著學習名義和蔣南嶼你儂我儂的心思昭然若揭。
林玫然挑釁看著我,
遞給我一個視頻,
“喏,阮笙姐你看,這就是我們平時寫的論文,那麼多數字,是不是煩都煩死了?”
我看著視頻裏,
蔣南嶼抓耳撓腮,咬著腮幫,
林玫然杵著腦袋,一臉星星眼。
氣氛好到我都要姨母笑。
可現在我冷嗤了一聲。
“所以你們在床上寫的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