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遠處出現北極熊的影子,嘶吼聲震得冰麵發顫。
母熊渾身白毛在風中炸開,利爪帶著冰碴掃過來。
我踉蹌著往側方躲閃,凍得失去知覺的小腿卻突然一軟,整個人重重摔在雪地裏。
母熊的巨掌擦著我肩頭拍下,“嗤啦”一聲,單薄的吊帶裙瞬間被撕開大半。
我顧不上狼狽,連滾帶爬地往後縮。
屏幕那頭突然有人發彈幕:
“老板娘這身段真辣,前凸後翹的,陳總好福氣。”
陳默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對著麥克風嘶吼:
“人事!把發這條的給我開除!立刻!”
轉頭看向我時,他眼裏的寒意比北極的冰川還刺骨,“楚靈,都這時候了,你還不忘勾引人?”
我氣得渾身發抖,血衝上頭頂:
“陳默,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
“我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你為了那個女人,要讓我們娘倆死在這?你會遭報應的!”
“你還來勁了?”陳默懟我。
他再次撥通電話,聲音冰冷:“動物研究站,還有熊嗎?再放一頭過來。”
“陳總!”聽筒裏傳來工作人員的遲疑,“母熊剛產崽,已經夠凶了……”
“少廢話!我讓你放就放!”
沒過幾分鐘,又一頭體型更壯的公熊出現在視野裏。兩頭北極熊圍著我踱步,厚重的熊掌刨著冰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在試探著獵物。
即便在科考隊跟熊群打過交道,此刻我仍忍不住心跳加速。
熊的凶性刻在骨子裏,何況是被刻意放出來的。
公熊繞著我轉了三圈,突然低低吼著弓起身子,猛地撲過來在我小腿上劃了一爪。
劇痛在身體裏炸開,鮮血湧出來,格外刺眼。
陳默盯著那片紅,語氣裏終於帶了絲慌亂:“楚靈,你還好嗎?”
我沒理會他,兜裏的衛星手機突然傳來微弱的震動。
我掙紮著摸到機身,又猛地頓住。
陳默不是早就遠程鎖死我的手機了嗎?
是幻覺吧。
這時動物研究站給陳默打了電話,工作人員的聲音帶著急促:
“陳總,雷達顯示有隊伍正往您定位的區域靠近,看裝備像是科考隊的人!”
陳默的臉立刻變色,隨即又恢複平靜:
“是楚靈讓你們騙我的吧?科考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況且這也不是科考隊的必經線路。她就是想騙我放她回來!”
林月適時地挽住他胳膊:“陳總別氣,太太無非是想顯擺自己當過科考隊員,覺得身份比我們金貴,拉不下臉道歉罷了。”
“還擺架子?”陳默的耐心徹底耗盡,對著屏幕吼道,“讓熊繼續陪她玩!”
話音未落,那頭母熊像是被血腥味刺激,突然嘶吼著撲到我麵前。
它前掌高高揚起,狠狠拍在我小腹上。
劇痛再一次瞬間席卷全身,我癱倒在雪地裏,清晰地感覺到,肚子裏那熟悉的胎動,一點點弱了下去。
“嗬,又開始裝死?”陳默看著我不動彈,怒火更盛,抓起電話就要撥號,“再放兩頭過來!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下身的血越來越多,染紅了身下的積雪。
彈幕裏突然有人發:
“這,這是流產了吧?我老婆懷第一胎時沒保住,就是這樣流血的。”
陳默定睛看屏幕,大片的鮮血讓他猛地僵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他癱坐在飛機座椅上,嘴裏反複喃喃:“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過了一會兒,他又跟瘋了似的給研究站打電話:“你們不是說人工飼養的熊不傷人嗎?!到底怎麼回事?!”
免提裏傳來工作人員慌張的辯解:
“陳總,您上次問的是馴鹿和北極狐,北極熊即便是人工飼養的,也有野性啊!我們提醒過您的!”
“閉嘴!”陳默狠狠砸了手機,對著飛行員嘶吼,“私人飛機,立刻飛北極!我要把楚靈帶回來!現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