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丟了半條命才來到這個世上的,如今讓你以命還命又如何。”
“好,我答應替她嫁給山神,就當還了母親的這些年的生養之恩。”
眼睫輕眨,一滴帶著粉色的淚珠砸在兄長拉著我的手背上。
兄長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氣微微鬆開,我趁機一把甩開,轉身離去。
“好燙。”
寧月帶著不解探頭問道。
“燙?”
“哥哥若是擔心姐姐,那便去看看,阿月這已經無礙。”
說完,小臉瞬間變得慘白,不經意間露出的手腕不知何時又滲出絲絲血跡來。
寧景行看著她虛弱地模樣,剛剛對我的愧疚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又出血了,大夫快來看看。”
而我回到房後早已不見剛才的聲嘶力竭。
滿屋隻有喬鬆的怒罵和哭聲。
“那個臭白蓮,死綠茶,剛剛要不是你攔著我非得撕爛她那張臭嘴,還有你母親和兄長簡直是人頭畜鳴。”
“不過阿棠,你真打算替那死綠茶嫁給山神啊?”
我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皎皎月光,食指輕點。
“自然不。”
重生回來,我從未想過再要得到母親兄長的疼愛,我知道突如其來的疼愛後麵必定有更大的陰謀等著我。
第二日天一亮,我就被母親帶到族長家中,告訴族中長輩昨日我與寧月的生辰八字弄混,而真正要嫁給山神的是我。
在簽下婚書的那一刻,三年未曾下雨的青蓮村罕見下起瓢潑大雨。
我心中驚詫,重活一世老天似乎也多偏愛我一分。
這場大雨,讓族中更加堅信我就是山神真正的妻子。
從那日後,家中客人絡繹不絕,就連那年前新做的門檻也被踏破。
母親得了好處每日笑得牙豁子都藏不住。
因為換人婚服自然不合身,我被小廝帶到了族長家長丈量尺寸。
族長見我量好後久久不願離去,便知我有話對他說。
我朝他欠了欠身。
“小女可請求秉文阿叔將我嫁與山神日子定在四月。”
“你可知山神娶妻古往今來日子都是同一天?”
言下之意,這件事可不好辦,而且我又為何幫你。
我從荷包中掏出一份圖紙遞給他。
多虧在上輩子死後,我被一個名為時空隧道的東西吸入,幾年來不斷穿梭在不同時空,而在這不斷穿梭中我知道了如何讓農作物高產,又如何找井挖井,也知道天氣大旱根本與山神無關。
“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我點頭。
“千真萬確,但是此事還請族長先莫要聲張。”
族長沉默片刻。
“此事我已清楚,可你又為何篤定我會答應你?”
“因為十年後,山神的妻子出自您家。”
族長將圖紙小心折好,眉宇間滿是對我的讚賞。
“果然,寧硯這樣聰明的人生的孩子又會差到哪去,此事我答應了。”
離開族長家中後,我前腳到家,後腳婚服和各種金銀首飾,布匹糧食也送到家中。
寧月見到這滿屋的嫁妝,眼裏滿是嫉妒。
“為何當初我隻有一套婚服和幾隻珠釵,而姐姐卻有這麼多東西。”
看向一旁同樣饞紅眼的寧母,眸光一閃。
“娘,你說姐姐去了山上這些金銀珠寶自然都無法用,不如我們將它替換下來補貼家中?”
聽聞寧月的話,寧母滿臉讚同的摸了摸她的臉。
“我們家阿寧可真聰明懂事,不過這些東西娘並不打算補貼家用,而是打算用來給咱們阿月討個好郎婿。”
寧月躺在她懷中羞紅了臉。
而這一切都被翻牆來找我的喬鬆全看進眼裏。
耳旁是喬鬆嘰嘰喳喳的吐槽,而我的思緒早已飄遠。
想必前些時日寄給爹的書信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