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當天,陸明哲送我兩塊燒餅,轉頭就花一千兩給那個青樓女子贖了身。
麵對我的質問,他卻嗤笑出聲。
“漫漫是青縣第一頭牌,身姿卓越,你隻是一個殺豬匠罷了。”
“這兩塊燒餅本就是考驗你的,現在看來你就是圖我家的錢財,沈荊,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我放下手中的剁肉刀,果斷寫下了和離書。
五年後,我們在燕京的一處別苑相遇。
他作為青縣商會代表參加宴會,身旁帶著改頭換麵,風光動人的劉曼曼。
看見滿身泥濘,翻著泔水桶的我。
陳明哲搖扇冷笑:
“沈荊,當年瞧不起兩個餅,如今卻要淪落到來翻泔水桶。”
“要是你跪下給我磕兩個頭,我就勉強賞你一頓吃的。”
我沒理他,兒子將他爹親手做給我的發簪拋到了桶裏,得趕緊找出來。
等他爹得空,小家夥又要挨揍了。
酒宴上,陸明哲作為青縣商會代表,帶著劉曼曼走了進來。
一身錦料青衫襯得他身姿卓越,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儒雅風範。
周圍的人很快認出了他,端著酒杯迎了上去。
“陸兄,真是好久不見呐,上次一別還是一年前,沒想到如今就成了青縣的商會代表!真是年輕有為啊!”
“聽說這次新上任的郡守要有什麼動作,你也是來會會他的吧?”
陸明哲舉起酒杯一飲而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眾人心領神會,畢竟來這次宴會的人都是衝著打探消息來的,誰知道這裏頭的人有沒有什麼其他心思。
有人看看見站在一旁的劉曼曼,笑著奉承。
“這是陸夫人吧,果然是風姿卓越,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
劉曼曼瞥了一眼陸明哲,緩緩貼了上去,淺笑著行了個禮。
“各位說笑了,我們還未成婚,隻是暫寄住在陸郎家中,待舉辦婚禮時,還請各位賞光。”
陸明哲掃了她一眼,抽出袖子,拍了兩下,扯出一絲笑,舉起酒杯敬了眾人一杯。
“不說這些了,聽說這個別苑園林是一絕,不如各位一起去後院看看如何。”
行至後院,劉曼曼在一旁起舞,眾人卻在陰涼處乘涼。
我卻有些意外。
五年前和離後,陸明哲給劉曼曼贖了身,沒過幾天就住進了偏房,不說姨娘,再不濟也該是個侍妾,怎麼會連個名分都沒有。
更何況,陸母當時就在催著抱孫子。
這時,一個侍女端著盤子走了過來。
“你是誰?怎麼混進的別苑!”
她在我的身上掃了幾圈,臉上的嫌棄毫不掩飾。
“乞丐也能混進來了,不知道這看門的怎麼看的!”
我剛和兒子在外跑馬,便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身上都是泥地裏濺上的泥灰,頭發散亂,一綹一綹的墜著,確實和那些衣著華麗的人不太一樣。
“我東西掉進去了,找出來就走,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侍女隨手放下手中的盤子,直接打斷我。
“我看你就是另有企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的心思,這個別苑可是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給我趕緊離開,不然我就喊小廝了!”
她的聲音不小,遠處的人紛紛為了過來。
就在這時,陸明哲不經意間抬了下頭。
他看見我的時候,手裏的扇子頓了兩秒,放下酒杯,又看了一眼,“沈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