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拖著她上了城牆,夜風呼嘯,吹得她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
為了讓她在墜落前就嘗盡絕望的滋味,他們甚至不屑於直接推她下去,而是用粗糙的麻繩將她吊起來,又拿出鈍刀,開始一點點磨那根繩子,讓她感受鈍刀割肉的折磨。
“呲——呲——”
刀刃每劃過一次,都像在淩遲她的神經,讓她清醒地感受著死亡步步逼近的恐懼。
林旖月低頭看著腳下,幾層樓高的城牆下空無一人。
繩子越來越細,她的身體也開始微微晃動。
繩子斷裂的瞬間,林旖月像片落葉一樣從高空墜落。
“砰——”
她重重摔在地上,鮮血從身下蔓延開來,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劇痛中,她最後的意識裏,是顧淩川和林硯舟冷漠離去的背影。
林旖月再次醒來時,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欞縫隙照進房間。
她艱難地睜開眼,渾身的疼痛提醒著她還活著。
房門被推開,寧晚帶著一群乞丐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醒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旖月,聲音甜膩,“這下知道淩川和硯舟有多愛我了吧?”
她俯下身,在林旖月耳邊輕聲說:“但我要告訴你,這隻是一個開始。”
話音剛落,寧晚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裏格外刺耳。
還沒等林旖月反應過來,寧晚已經扯開自己的衣領,尖叫著衝了出去:“救命!救命啊!”
院外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顧淩川第一個衝進來,身影帶著寒意。
林硯舟緊隨其後,目光落在林旖月身上時瞬間結冰。
寧晚躲在顧淩川懷裏抽泣:“她、她找這些人來侵犯我……”
“林旖月!”顧淩川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是不是一天不鬧事就不舒服,傷成這樣還不消停?”
林旖月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床幔,她的嘴唇幹裂蒼白,渾身還纏著帛布,整個人瘦得幾乎脫了形。
見她不說話,顧淩川的怒火更甚:“說話!你是不是又找人欺負晚晚?”
房間裏安靜得可怕,隻有半開的窗扇隨著微風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好,很好。”林硯舟突然冷笑,“既然你這麼喜歡玩這種把戲,那就和這群乞丐關在一起吧。”
他轉頭對護衛使了個眼色:“把門鎖上。”
他們拽著寧晚離開時,寧晚還“害怕”地回頭:“淩川哥哥,硯舟哥哥,這樣不好吧,把她和這群乞丐關在一起會不會……”
“能有什麼事?”顧淩川冷冷道,“這都是她自己找來的人。”
話雖這麼說,但廊簷下,顧淩川和林硯舟卻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兩人屏息聽了幾秒,房間裏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才徹底放心的離開。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房間內,那幾個男人正透過窗戶縫隙確認他們走遠。
“走了。”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轉身朝病床走去,“兄弟們,讓我們好好照顧照顧林大小姐!”
粗糙的手掌捂住她的嘴,裏衣被“刺啦”一聲撕開。
冰涼的空氣接觸皮膚的瞬間,林旖月瘋狂掙紮起來。
“唔……放開……”
淚水模糊了視線,絕望的嗚咽被悶在掌心。
指甲在男人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卻換來更粗暴的對待。
“噗——”
突然,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濺在床上和雕花青磚上。
男人們愣住了。
緊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
鮮血像止不住一樣從她嘴角湧出,很快染紅了大半個床榻。
“媽的!她吐血了!”
“快叫大夫!”
男人們驚慌失措地退開,有人撞翻了桌子,桌上瓷片碎裂聲混著尖叫。
林旖月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大夫的指揮聲。
“快準備安神香還有人參含片,吊住大小姐血氣!”
“公子呢?快通知林公子!”大夫急促的聲音忽遠忽近,“大小姐身體衰竭,有血崩之兆,隨時可能喪命……”
婢女的聲音帶著哭腔:“差人叫了幾十次了,林公子和顧公子都不信,說她在買通大夫做戲……”
林旖月渙散的瞳孔映著床幔。
快了……
他們很快就會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