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因這質問變得凝滯,她望著他,嘴唇顫抖,那些積攢的委屈與絕望,在眼底打轉,卻不知從何說起......
“你是為請柬名字的事鬧脾氣?認清現實吧,這麼做隻會讓我更厭惡你。”陸景深率先開口。
管家瞧著眼前窘迫的溫念,心下不忍,急忙為她解圍。
而陸景深目光掃過管家手裏的東西,眉頭微皺,質問她:“找管家做什麼?”
溫念強裝鎮定,輕聲道:“收拾了些雜物,想讓管家扔掉。”
管家因陸母從前交代過內情,心領神會,順著話接過東西匆匆離開。
陸景深卻冷哼一聲:“這種小事別麻煩管家,真把自己當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以後不會了......”溫念垂眸,聲音輕得像飄落的雪。
逃離那壓抑的氛圍後,滿心疲憊往的她,拖著步子想去樓下花園透透氣,可剛邁進花園小徑,一隻狗突然從花叢竄出,繞著她腳踝瘋狂吠叫。
“啊......”
溫念渾身一顫,慌亂後退,驚叫還沒出口,腳下一滑,“撲通”一聲重重摔進花園水池,冷水瞬間浸透衣衫。
林晚清像是掐著點現身,踩著細高跟走來,尖著嗓子嚷:“溫念,就算你討厭我,也不能傷害我的狗啊!”
溫念狼狽的從水裏爬出來,急著解釋:“我沒......是狗突然竄出來,我不是故意的......”
話還沒說完,陸景深大步跨進花園。
皺眉盯著渾身滴水的溫念,根本不聽她辯解,厲聲吼:“給她的狗道歉!”
“我真的沒傷害它......”溫念眼眶發紅,死死攥著濕透的衣角。
陸景深卻朝身後使個眼色,傭人立刻上前按住溫念。
“陸景深,你就信我一次行不行......”溫念掙紮著,聲音帶著哭腔。
可陸景深隻冷冷瞥她:“道歉,別逼我動手。”
溫念緊咬嘴唇,下唇已滲出血絲,渾身止不住顫抖。幾名傭人死死按住她,強行將她摁跪在那隻狗的麵前磕頭。
“關進雜物間,讓她好好反省。”陸景深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傭人拽起溫念,像架著一件毫無生氣的物件,往雜物間拖去。
昏暗的房間裏,溫念蜷縮在角落,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發出細碎的“嗒嗒”聲,像是她滿心委屈與絕望的回響。
暮色籠罩城市,會所裏燈光曖昧。
陸景深的兄弟們張羅著聚會,幾人圍坐在真皮沙發上,眼神裏藏著不懷好意的笑。
他們打小就和陸景深、林晚清相識,早摸清他想在婚禮上羞辱溫念的心思。
“咱哥為婚禮那出,沒少費心思,可晚清因為溫念都傷心成這樣了,得給晚清出口氣才行!”其中一人撞撞陸景深的肩膀,擠眉弄眼提議,“把溫念叫過來玩玩,讓她給晚清賠不是。”
其他人立刻跟著起哄,口哨聲、叫好聲混在一起。
陸景深眉頭微擰,知道這幫朋友德行,可在起哄聲裏,拉不下麵子拒絕,沉默幾秒後,輕輕點了頭。
很快,溫念便被他派去的人找到。
她被拽進會所時,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被推進更衣室,換上暴露的衣服。等被推到人前,她看著眼前一群人,攥緊衣角,滿心惶惑。
陸景深兄弟晃著酒杯,壞笑著定規則:“玩遊戲,晚清輸了,就罰溫念!”
林晚清聽了,嘴角勾起隱晦的笑,故意每局都輸。
第一局結束,她嬌滴滴開口:“輸了就得認罰,讓她趴在地上學貓叫!”
溫念瞪大眼睛,又驚又怒,求助般看向陸景深,聲音發顫:“我不要......你別這樣......”
可他被周圍人推著,也覺得該給林晚清個交代,別過臉,沒應聲。
“別磨蹭!”幾個人上來,強行按住溫念。
有人拿冰啤酒,順著她頭發澆下,冰冷的液體滲進衣領,她渾身發抖,卻掙脫不得,屈辱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第二局,林晚清故技重施,她指著桌上烈酒,笑道:“喝光!”
溫念盯著酒杯,知道求陸景深沒用,麻木地端起,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裏灌。
酒精灼燒喉嚨,很快,她便神誌不清了。
可那幫人還不罷休,有人繼續倒酒,甚至伸手摸她。
陸景深在一旁看著,心猛地揪緊,之前那點出氣的念頭,被眼前的混亂碾碎。
“夠了!”他猛地起身,推開圍在她身邊的人。
會所裏瞬間安靜,溫念癱在地上,發絲淩亂,衣服濕透,像被風雨打落的殘花。
而陸景深望著她,心裏說不清是愧疚還是別的滋味,隻是知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這一晚,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