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完餐,季臨淵帶著她和沐沐打算回他自己的別墅。
季夫人依依不舍的
拉著沐沐:“就不能在老宅住?”
“不能。”季臨淵將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他們母子還不適應,過幾天再回來。”
江傾黎垂眸。
她知道,他隻不過是不想和她同床共枕罷了。
畢竟,他們隻是協議離婚。
老夫人拗不過季臨淵,隻得讓他們離開,走的時候看著沐沐的背影,還差點不舍的流出淚來。
——
次日清早,江傾黎送沐沐上學後,就去公司上班。
畢業後她就在一家投行工作,如今是給上市公司融資做評估的。
目前手上捏著個大項目,就是智新科技。
這項目是他親自帶著團隊熬了不知道多少個通宵,嘴皮子磨破才啃下來的硬骨頭。
好在,今天就要簽合同了。
到了會議室,裏麵除了坐著她團隊的人,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陳景天。
這人是公司的關係戶,仗著小叔是公司的股東,就專幹這種摘桃子搶功勞的缺德事。
他在,怕不是好事。
果然,在智新科技的人到了時,他直接拿出了他們團隊的方案侃侃而談。
“基於我們團隊對市場的一個深度剖析和精準建模,這個項目的估值空間非常大,甚至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再往上抬個15%......”
“陳經理,吹牛不上稅是吧?”
清冷的嗓音打破了滿室的寧靜。
陳景天見她不分場合直接讓他下不來台,眸中閃過一絲心虛。
對上小叔叔的目光後,又瞬間硬氣了起來。
“你不懂就不要說話!”
江傾黎冷笑:“陳經理拿的是我的數據,我怎麼不懂了?”
“你胡說八道,這是我們組獨立完成的成果!”
“第八頁第三段連我團隊實習生打錯的一個標點符號都一模一樣,怎麼,你們組的成員和我們組的是雙胞胎,連錯都錯到一塊兒去了?”
江傾黎直接調出PPT做對比。
“你們組這工作效率,還真是令人感人肺腑啊!”
陳景天的臉青一陣紫一陣,氣急敗壞的反駁。
“你這是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江傾黎嗤笑一聲:“你現在引用的這個補貼政策上個月底就作廢了,拿著過期的尚方寶劍就想攢今天的價,陳經理,你是蠢呢?還是覺得在座的董事還有智新科技的對接人都跟你一樣蠢,好糊弄?”
她每說一句,陳景天的臉就白一分。
江傾黎繼續道:“搶功也得有點技術含量,下次偷東西記得把屁股擦幹淨點,留這麼多把柄,丟人現眼。”
智新科技的人臉都黑了,對接人直接拍桌子。
“你們公司怎麼回事?!”
“劉總。”江傾黎淡定自如的看向對接人,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公司太大,總歸是要有一些蛀蟲的,我相信經曆這件事,我們董事會一定會把此等人趕出公司。”
她大方的遞上自己手裏的分析書。
“我才是智新科技的對接人,請您相信我的能力,這是我的分析書,請查看。”
陳景天腿都軟了,這分明是要借別人的手把他趕出公司啊!
他求助的看向自家叔叔。
誰是後者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午休時,江傾黎去了樓下那家咖啡廳。
剛坐下沒幾分鐘,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就優雅的坐在了她的對麵。
女人上下掃了她一眼,冷冷嘲諷:“原來你就是臨淵身邊的女人,江傾黎?嗬,果然是山雞。”
“一個被親爹掃地出門,帶著幾分姿色就想攀上高枝的撈女,你這樣的人隻會成為臨淵的汙點!”
字字誅心,可江傾黎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當初她未婚先孕,本就重男輕女的父親二話不說就將她趕出家門。
她一個人穿著單衣在寒天地凍的雪地裏拿著身上僅存的幾百塊錢住青旅,工作找了不下二十個。
後來,哪怕是挺著孕肚也依然在工作,生了孩子更是連月子都做不了。
為了把沐沐養大,她就擠在那個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沒受過?
調查她是嗎,那又如何?
她的過去,從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曆史,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對她那段日子做任何評判!
江傾黎美豔的臉上綻開一個比孟婉茹還有明豔的笑。
“這位小姐,你對季臨淵的家事操心的怎麼比他親媽還多啊?”
“可惜了,你家世是好,但是他就寧願找我這個撈女閃婚,也看不上你這位名門淑女,孟小姐與其在這裏酸溜溜的操心我,不如回去想想,自己哪裏不夠吸引人。”
孟婉茹氣的五官扭曲。
“你個狐狸精,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她目光搜尋,抄起桌上的咖啡就要朝江傾黎潑過去。
“傾黎。”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二人齊刷刷看過去,隻見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深色西裝氣勢迫人,正是季臨淵。
孟婉茹瞬間收了杯子,走過去告狀。
“臨淵,你可算來了,你知不知道剛才......”
“孟小姐。”季臨淵打斷她,極其自然的伸手攬住了江傾黎纖細的腰,將他往懷裏一帶,動作強勢又自然:“聽說,你想找我夫人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