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言做了一場夢。
夢見蘇晚意跟他求婚時,誠摯地對他說:
“知言,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如果我有違此誓,將不得好死!”
婚後,蘇晚意如她所說的那般,事事寵著許知言,未曾讓他受到過半點傷害,美好的仿佛深陷在偶像劇裏。
畫麵突然一黑,許知言又看見三十七歲地蘇晚意和陸辭站在一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被無臉人砍斷了四肢裝進箱子裏,供陸辭取樂。
許知言瞬間從夢中驚醒。
後背全是冷汗。
蘇晚意在他身邊守了一夜,麵色有些憔悴。
見他醒來,連忙解釋:
“我不知道你也在裏麵,當時情況危急,我怕火勢蔓延就將門給關上了。”
“好在傭人發現及時,將你救了出來。”
“阿辭知道後後悔極了,他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好心幫你做飯,怕你嫌棄他,一時心急才拿錯了。”
噩夢帶給許知言的心悸還沒有消失。
這些話又殘忍地將他的心臟撕開一道口子。
許知言可悲地笑了,眼淚不停地掉。
“蘇晚意,他是眼瞎嗎?連水和油都分不清楚!”
他分明記得自己在準備食材時,陸辭就開鍋熱油,一直沒有其他操作。
一開始,他還以為陸辭隻是嘴上說著幫忙,卻沒想到那油就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蘇晚意眼底地不忍瞬間收得一幹二淨。
她冷臉看著許知言,冷聲嗬斥:
“許知言!阿辭沒你心中那麼壞,就因為他是你資助的學生,和我在一起了,你就要這麼針對他?”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皮糙肉厚的,忍忍就是了,不至於跟阿辭一樣嬌貴,連受到點傷都要我來哄。”
皮糙肉厚?
但他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蘇先生知道許知言有不育症後逼得緊,甚至為了要孩子,威脅蘇晚意跟別的男人弄出來一個孩子。
蘇晚意不肯,被罰在祠堂前抽了九十九鞭。
她未說,但許知言都知道,心疼極了,隻要是能讓他治好不育症的法子,他全都願意嘗試。
那些法子全都對許知言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產後帶孩子,許知言全都親力親為。
又擔心蘇晚意工作累到,怕傭人不上心,他又壓縮時間照顧她。
很快,他的手變糙了,皮膚也暗淡了。
隨著時光的流逝,他變成了尋常丈夫那般,不再帥氣了。
許知言眼淚止不住地掉。
“所以我皮糙肉厚就活該受傷?”
蘇晚意看著他沒止住淚水,心生煩躁。
病房的門突然打開,護士小跑進來。
“蘇總,陸先生哭了。”
蘇晚意心裏一急,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別胡思亂想了,阿辭不是故意的,你非斤斤計較做什麼?自己好好休息,阿辭更需要我。”
許知言看著她著急離開,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他靠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最終,他給小知言打過去電話。
沒過多久,小知言就趕了過來。
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怎麼會這樣?”
許知言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跟他說了。
“現在信了嗎?”
“十五年後的蘇晚意已經背叛我們了,她為了陸辭可以傷害我們的孩子。”
“這一次,又將我丟下。”
“下一次呢,她又會為了陸辭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