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跟蘇晚意提過離婚。
蘇晚意直接將離婚協議書撕了,對他說:“知言,你都快四十歲了,離開了我誰還要你?我答應過你,這輩子對你不離不棄。”
“而且,我也不想落得一個為了情人拋夫棄子的名聲。”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除了上床,我什麼都能夠滿足你。”
在那之後,蘇晚意不準許知言再提離婚。
小知言走了。
他不信許知言說的話,決定自己查查十五年後的事情。
許知言在辰辰身邊守了很久,時不時用棉簽蘸水給他潤潤唇。
直到醫生過來檢查,說辰辰應該快醒了,他怕辰辰餓著,收拾下回家準備清雞湯。
剛進門,許知言就僵在原地。
隻見蘇晚意掐著陸辭的腰肢將他壓在沙發上肆意親吻,眼底迷離沉浸,嗓音低沉喑啞,“寶寶,你的嘴好軟......”
陸辭高高仰著頭,手指不停在他身上撩火,嬌嬌的嗓音勾引十足,“晚意姐......”
許知言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景。
五年前,蘇晚意將男孩帶回家被他發現後,徹底不裝了,經常壓著男孩在客廳的沙發上接吻。
蘇晚意有時會故意讓許知言看著,臉上沒有一點愧疚,在他發瘋時,還會將錯誤都往他的身上推,“知言,看見了嗎?這種刺激你現在給不了我。”
“相比起你的肉體,你吃醋或者生氣的樣子反而還能夠讓我有點新鮮感。”
許知言怨過恨過惱過,整日活在痛苦中。
可這種痛苦遠沒有現在來得強烈。
辰辰在醫院還未醒過來,蘇晚意卻急著跟陷害兒子的人調情說愛!
許知言真想衝上去問問蘇晚意,“你的良心呢?!”
但他知道,蘇晚意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與其活在怨恨裏,跟蘇晚意糾纏不休,不如早點找到定居的地方,徹底離開她!
許知言將嘴唇咬破了血才強行冷靜下來。
他低著頭,第一次沒有歇斯底裏地怒吼。
而是沉默不言地從蘇晚意的身邊走過。
蘇晚意沒聽見許知言的怒吼聲,有些不爽,冷了冷眸,抬頭掃了他一眼。
“知言,辰辰怎麼樣了?”
竟然還知道關心辰辰。
許知言嗤笑一聲,沒停下腳步。
“可惜了,沒能如你們所願,他還沒死。”
蘇晚意不滿地皺了皺眉。
陸辭從她身下爬起來,跑到許知言的身邊。
“知言哥,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晚意姐會為了我懲罰辰辰,我現在已經原諒辰辰了,等他醒來,你記得讓辰辰不要自責哦。”
一臉歉意地說完,他又低著頭苦惱道:“晚意姐也真是的,我受了委屈忍忍就是了,辰辰還這麼小,還是你們的小寶貝,要是留下個後遺症可怎麼辦?”
挑釁的話直直刺入許知言的心底。
他死死攥緊了手指,深呼了幾口氣才壓住抽他的欲望。
“不用在這裏假惺惺的!”
許知言不想再看見他,加快了步子去廚房。
陸辭仿佛感覺不到許知言身上的怒氣,緊跟在他身後:
“知言哥,再怎麼說辰辰也算是我半個兒子,我關心他是應該的。”
“你是不是要給辰辰做飯,我來幫你吧。”
不等許知言拒絕,陸辭已經上了手。
許知言假裝沒看見,自己做自己的。
等所有東西都放完,許知言站在一旁守著。
過了半個小時,陸辭突然端著碗過來,笑眯眯地好心說:“知言哥,過了這麼久,鍋快幹了吧,我幫你加點水。”
許知言冷臉拒絕他,“不用了。”
陸辭恍若未聞,自顧自地走過去,掀開鍋蓋就要倒。
許知言突然瞥見碗裏裝的根本就不是水。
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陸辭故意摔了一跤,碗裏麵的熱油全都潑在了外麵的火苗上。
瞬間,火焰躥升。
陸辭嚇得掀翻了鍋,滾燙的熱水全都潑在了許知言身上。
火勢也擴大,周圍全都燃了起來!
“啊——”
許知言跌倒在地,痛聲慘叫。
手臂和腿上全都是被燙傷的痕跡。
他強忍著痛意,想要站起來跑出去,剛一動,就被陸辭狠狠踹了一腳,“知言哥,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驚喜,你可要好好感受一下。”
痛得許知言一時間動彈不得,雙眼發暗。
模糊之間,他透過熊熊燃起的火焰和煙霧隱約看見蘇晚意匆匆趕過來,艱難地招手求救。
陸辭故意擋在他麵前,徹底遮住他,受驚地撲進蘇晚意的懷裏,嗚咽道:“晚意姐,我好疼,這裏好恐怖......”
蘇晚意立刻抱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還將廚房的門關上了!
火焰將許知言淹沒,也將他身上的皮肉一點點燒透。
淒慘的痛叫聲響徹房間。
許知言怔怔地笑了,眼角卻滑落一滴淚。
他再撐不下去,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