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擋在他身前,拿過他手裏的安胎藥:
“不用,我現在就吃。”
周敘白掌心一空,看著她還有些紅腫的臉頰,伸手把她抱在懷裏:
“那你好好休息,我讓人給你煮點補品。”
許南梔看著他那雙炙熱溫柔的眼眸,好像她真的被深愛著。
她心裏暗嘲,當時她深陷泥沼,怎麼可能不對這樣的他動心。
結果卻被騙到慘死。
周敘白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出去讓人熬了補品,又親自給她喂下。
隻是臨睡前,她聽見他躲在陽台打電話,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焦躁:
“微微的情況突然惡化了?一定要現在嗎?孩子才七個月。”
周敘白動手的時間終於要到了嗎?許南梔靜靜地聽著。
外麵一陣長久的沉默,然後她聽見一聲低啞的“我考慮考慮”。
她怔愣住,沒想到他居然沒有直接答應,畢竟上輩子他可是很果斷。
他很久沒進來。
她偏頭,透過模糊的月光,看見周敘白靠在欄杆上,指尖有一點猩紅,煙霧在向上繚繞。
一支煙燃盡,又點燃一支。
直到他掐滅手最後一根煙,深呼出一口氣,準備進來,許南梔才收回目光。
她平靜的看著周敘白,卻不想周敘白進來徑直坐在她身邊,指尖輕輕撫摸她的臉,轉頭說起了毫不相關的話:
“梔梔,過兩天是念微生日,嶽父打電話讓我們回去。”
她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許念微的生日會,上輩子他沒讓她參加。
思慮良久,她點點頭,答應了。
她就想看看周敘白到底想幹什麼。
生日會那一天,他早早的就帶著她回許家。
到了宴會廳,她一眼就看見了許念微。
幾天不見,她消瘦了很多,即使穿著精致的禮服,畫著漂亮的妝容,還是難掩那股病態的憔悴。
“姐夫,你們來了。”
許念微笑著迎上來,目光一直落在周敘白身上。
周敘白摟著許南梔的手不自覺收緊,拿出一個盒子:
“生日快樂,念微。”
許念微驚喜地打開,裏麵是一隻價值連城的玉鐲:
“謝謝姐夫。”
許南梔不想看他們這幅嘴臉,拉開他的手轉身去休息區。
沒多久,許念微跟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和人交談的周敘白,得意地摸了摸那隻鐲子:
“許南梔,你真可憐啊,你不會以為我叫你回來真的是來參加宴會的吧?”
許南梔心裏瞬間警備,皺著眉,剛想質問她又想耍什麼手段,就聽見人群騷亂起來。
宴會中間的大屏上赫然放著她當初在那個小巷子裏被拍的照片。
畫麵中的她衣衫淩亂,身上遍布被淩辱的痕跡,很明顯能看出經曆了什麼。
空氣中瞬間炸開了鍋:
“天啊,真是好浪蕩,在這種地方和男人亂搞。”
“我跟你說,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根本不是周少的,她那狐媚子樣,一點都不像千金大小姐,也不知道又耍了什麼手段勾住周少。”
......
周敘白也呆滯了一瞬,臉色陰沉地砸碎手裏的酒杯,立馬讓人去關掉大屏:
“誰幹的!馬上給我查!”
許南梔臉色瞬間慘白,渾身控製不住地發抖,那些讓她崩潰的記憶像海水般倒灌進她的腦海。
周敘白匆匆趕來,看見她絕望的模樣,心裏湧起一股惶恐不安:
“梔梔!沒事了,有我在,沒事了。”
聽到他的聲音,許南梔勉強回過神,推開他,衝上去狠狠扇了許念微一巴掌:
“許念微!你找死!”
周敘白怔愣了一瞬,趕緊上前攔住她:
“梔梔!別衝動!”
許念微咬了咬牙,捂著臉,眼淚汪汪:
“姐夫,我也想抓到是誰害姐姐,可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難道我會毀了自己的生日會嗎?”
許南梔情緒崩潰,胸口劇烈地起伏,掙紮著打了周敘白一耳光,眼裏的恨意和無助無處發泄:
“周敘白,你不是說照片你都銷毀了嗎,那剛剛是什麼?”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周少。
周敘白被她打得臉偏向一邊,臉色難看至極。
但看見她歇斯底裏的樣子,他心口無端發悶,充斥著愧疚和心虛。
“梔梔,我會給你個交代,你先冷靜點,小心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