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沒有再去攝影棚。
臨近下班,我聽到謝南星的攝影師向別人抱怨,說他頻頻出錯,拍攝不得不延後。
“把謝南星這個月的獎金扣掉。”
我隨口囑咐助理,沒有理會他驚詫的目光,拿起車鑰匙離開了。
閨蜜蘇雯聽說我簽了棄養協議,約我出來喝酒。
“黎大小姐終於想開了?”
閨蜜蘇雯把一杯馬天尼推到我麵前:“早該這樣了!謝南星那個白眼狼有什麼好的?”
我抿了一口酒,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不是想開,是看開了。”
我晃了晃酒杯:“五年了,也該醒了。”
蘇雯突然湊近我,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那我給你點個驚喜。”
她打了個響指。
不到五分鐘,一個修長的身影從暗處走來,在吧台燈光下逐漸清晰——是司廣白。
他今天沒穿公司裏的正裝,而是一件寬鬆的白色絲質襯衫,領口開得恰到好處,引人遐想。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尾巴——不同於謝南星那種尖銳的形態,他的尾巴線條柔和,尾端還有一小撮蓬鬆的絨毛,此刻正愉快地輕輕擺動。
“黎總?”
他裝作驚訝的樣子,但眼睛裏藏不住笑意:“好巧。”
蘇雯在一旁擠眉弄眼:“這位小哥哥說他是無主的魅魔,一天要打兩份工才能養活自己呢。”
她誇張地歎了口氣。
“多可憐啊,是不是該好好照顧一下?”
我明知這是蘇雯的安排,卻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司廣白幾眼。
在酒吧曖昧的燈光下,他的五官比平時柔和,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晦暗的誘惑。
“不介意我坐下吧?”
司廣白自來熟地拉過椅子,尾巴尖悄悄勾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觸碰很輕,像是羽毛拂過,卻讓我心頭一顫。
這和謝南星那種充滿占有欲的纏繞完全不同,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三杯酒下肚,蘇雯借口去洗手間溜走了,留下我和司廣白獨處。
酒精讓我的大腦有些飄忽,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司廣白的嘴唇上。
他的唇形很好看,下唇比上唇略厚,笑起來時有個小小的凹陷。
“黎總在看什麼?”他突然湊近,呼吸帶著淡淡的薄荷味。
我伸手撫上他的臉:“你的眼睛......真美。”
司廣白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奇特的漸變色彩,從瞳孔深處的琥珀金逐漸過渡到邊緣的深紅色,像是被陽光穿透的楓葉。
和我當年見到他時,分毫未變。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溫柔,主動把臉貼進我的掌心:“黎總喜歡的話,可以多看一會兒。”
也許是酒精作祟,也許是積壓太久的情緒需要宣泄,我傾身向前,輕輕吻了他的臉頰。
就在這一瞬間,酒吧大門被猛地踹開。
“黎漾!”
謝南星的聲音像炸雷一樣劈開酒吧的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