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逸夢剛進門,就看到賀星洲黑著臉坐在沙發上。
他沒有關心她產檢結果如何,而是冷聲問:
“你讓宋曼柔把你喝不完的粥喝了?”
“我一直以為你明事理,沒想到你也是個妒婦。”
“我都說 ,賀太太的頭銜永遠都是你的,你為什麼要害她?”
紀逸夢不明所以。
賀星洲站起身,俯視著紀逸夢,眼神全是冰冷。
“宋曼柔對鱈魚籽過敏,你故意讓保姆在粥裏加鱈魚籽。”
“你從來都不吃鱈魚的人,怎麼會突然做鱈魚籽的?你就是想害曼柔。”
紀逸夢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陌生極了。
她淡淡的說:
“我現在懷孕了,大夫建議我多吃鱈魚和鱈魚籽,對孩子大腦發育好。”
賀星洲眯著眼睛打量她,仿佛在斟酌她的話到底真假如何。
宋曼柔從樓上走了下來。
賀星洲快步走過去摟著她,心疼的說:
“你過敏還沒緩解,下樓來幹什麼。”
宋曼柔柔若無骨的靠在他懷裏:
“是我自己不知道這粥裏有鱈魚籽,星洲,你別怪逸夢姐姐。”
“可是姐姐,明明是你說,讓我將省的粥喝幹淨的。”
紀逸夢聽著她胡說八道,知道自己不管再怎麼解釋,賀星洲也不會信。
她已經決定要離開,懶得和他們再多糾纏。
紀逸夢沒有解釋,越過兩人準備上樓休息,賀星洲一把抓住她,用力往回一拽。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甩臉給誰看呢?”
紀逸夢本已經體力透支,被賀星洲大力一拽,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後倒了下去,重重的的摔在玻璃茶幾上。
玻璃應聲而碎,紀逸夢的臉上、胳膊、大腿,全被玻璃渣劃破了。
“老婆!”
賀星洲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他一邊喊紀逸夢,但是手卻絲毫沒有鬆開宋曼柔。
“來人啊,快把夫人扶起來!”
紀逸夢看著賀星洲緊緊的抱著宋曼柔。
她想起他們第一次出國玩的時候,她水土不服,落地第二天就開始上吐下瀉。
賀星洲嚇壞了,急忙帶著她四處找醫院看病。
跑了四五家醫院後,終於有大夫接診了她。
賀星洲一手攬著紀逸夢,一手替她擦掉嘴邊的嘔吐物,絲毫也不覺得臟。
“都怪我非要帶你出國玩,害得你生病難受。”
賀星洲說這話時,心疼的眼睛裏都是淚光。
紀逸夢一躺下就惡心想吐,賀星洲就靠在床頭,讓紀逸夢斜躺在自己的懷裏睡了一夜。
第二天紀逸夢好多了,賀星洲卻因為那個姿勢落枕了。
“隻要老婆不難受了,我落枕算什麼,我命都能給你。”
傭人趕來,幫紀逸夢把身上的玻璃渣清理掉,將她從回憶裏拉回現實。
紀逸夢看著賀星洲抱著宋曼柔的背影,和他曾經抱著自己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她低頭看了看紮進身體的玻璃,每個傷口都滲出了鮮血。
而這些傷口的疼都不如她此刻的心如死灰。
紀逸夢咬著牙,自己將紮入身體的玻璃渣一片片的拔出。每拔出一片,傷口就跟著湧出一股鮮血。
紀逸夢忍著身體的疼,問賀星洲:
“我現在可以上樓了嗎?”
賀星洲詫異的看著紀逸夢,她從沒有過這樣的冷淡。
賀星洲剛想開口關心紀逸夢,宋曼柔卻將頭埋進賀星洲的懷裏。
“星洲,我暈血,站不住了。”
賀星洲立刻抱起宋曼柔,對著紀逸夢說:
“我先把曼柔送上去,等會來幫你處理傷口。”
紀逸夢知道,賀星洲陪著宋曼柔上去就不會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