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柔住進來後,紀逸夢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胃口也不好了。
賀星洲帶她去醫院檢查。
大夫滿臉笑容的說:
“恭喜賀先生,賀太太懷孕了。”
賀星洲高興的抱著紀逸夢親了又親。
“老婆,謝謝你,我當爸爸了!”
紀逸夢開心了一瞬間,又立刻消失了。
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回到家後,賀星洲直接將他的枕頭被子從臥室裏抱走。
“老婆,你現在懷孕了,我就睡客房去了。”
“我怕和你睡在一起忍不住,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紀逸夢冷眼看著賀星洲拙劣的表演,說:
“我也正有此意。”
當天夜裏,她又聽到樓上傳來宋曼柔痛苦又滿足的輕哼,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氣聲。
紀逸夢用手摸著自己還平坦的肚子,這是她第一個孩子。
她和賀星洲結婚十年,她曾經無數次期待過這個孩子的出生。
而此刻,她卻開始怨恨起來,她恨賀星洲,他不配給她的孩子當爸爸。
樓上的動靜終於安靜下來。
賀星洲以為紀逸夢早已入睡。
他拉著宋曼柔的手走到樓下,拿出藥膏塗在宋曼柔的大腿根上。
宋曼柔撒嬌的說:
“星洲哥哥,你力氣真大,瞧瞧都把我捏紅了。”
賀星洲戲虐的說:
“也不知道是誰剛剛求著我,讓我再使點勁。”
賀星洲和宋曼柔旁若無人的嬉笑,仿佛這裏是他們兩個人的家,他們才是一對。
紀逸夢的胸口像壓著一塊石頭,讓她呼吸不暢。
她朝樓下看了一眼,兩道身影緊緊的抱在一起,曖昧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她握著房門的手骨節泛白,指甲狠狠的潛入手掌心裏。
她輕輕的關上門回到床上,將樓下的動靜隔絕在外。
她將屬於自己的貴重物品收拾出來,又將名下所有的固定資產、債券都一一整理好發給律師。
“幫我處理好我名下的資產,再幫我準備一個新身份。”
“半個月後,我要離開。”
紀逸夢需要去醫院做產檢,賀星洲馬上說要親自開車陪她去。
車剛開上主幹道,賀星洲的手機就響了。
宋曼柔的哭聲從聽筒裏傳出來。
“星洲,我過敏了,全身都是紅疹子,還吸不上氣。”
賀星洲一腳刹車將車停在路邊,口氣焦急的問:
“你吃了什麼過敏的東西嗎?”
“你別怕,我馬上回來。”
說完轉頭問紀逸夢:
“你都聽到了,我得回去送宋曼柔去醫院。”
“你自己去產檢吧。你那是婦產醫院,我得送她去看急救。”
紀逸夢坐在副駕駛上沒動,這是她第一次產檢,而他卻要陪宋曼柔去醫院。
紀逸夢用手指絞緊衣角,仿佛這樣就能壓住胸口那翻湧的怒意。
她和孩子加在一起,在賀星洲的心裏,都抵不過宋曼柔一個電話。
她對賀星洲一點期待都沒有了,他不是好老公,更不會是好爸爸。
賀星洲看她沒動,突然大喝一聲。
“你快下車!是想害死宋曼柔嗎?”
紀逸夢被他突然的嗬斥嚇的一激靈,小腹跟著抽了一下。
紀逸夢二話沒說,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她剛關上車門,賀星洲的車便疾馳而去,帶起一陣風,吹的紀逸夢迷了眼。
她看著在車流裏穿梭的尾燈,自嘲的笑了笑:
“我忘了,我們早已不是最初的眷侶了。”
這裏是快速幹道,根本沒有車停下載紀逸夢一程。
紀逸夢頂著頭頂的烈日,她咬著牙,蹣跚著終於走下了快速幹道。
等紀逸夢終於到了醫院時,她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嘴唇也因缺水發白。
醫生看到她這副模樣,很嚴厲的說:
“正常人也不會在這個溫度下暴走,何況你還是個孕婦。你對孩子和自己都太不負責了。”
“你老公呢?也不管你的?”
紀逸夢像被人扒光了丟在大街上。
她的老公,此刻正在關心另外一個女人。
她無助又難過,疼痛從心口蔓延開來,最後聚集在小腹。
紀逸夢給學姐發信息。
【幫我找一個房子,後院要大,適合孩子玩的。】
她要帶著自己的孩子,去開啟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