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後。
我則是在原地收拾那些散落的蔬果。
主臥中時不時傳來朱暖暖撒嬌般的輕笑。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心中死守的防線崩塌了。
眼淚如斷了線般的珍珠似的,一顆接一顆的滑落,臉頰處也開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聽到主臥門鎖轉動的細微動靜後,我立刻擦幹自己的眼淚,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
宋明理來到我跟前時,我還在蹲在地上收拾,盡力低下自己的頭,不讓他看清我的表情。
宋明理也絲毫不關心我此刻是多麼的狼狽。
他隻想從我嘴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還打算硬撐下去嗎?”
我沒說話。
他蹲下身,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看他:
“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媽!”
“會診時你明明說過,是個小手術,成功率百分之90以上,為什麼我媽死在了手術台上!”
我重複著說著很多遍的回答。
“不是我害死她的。”
宋明理手一鬆,我整個人跌坐在地。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舉到我的麵前。
“手術時的錄像暖暖已經給我看了,你到底還在嘴硬什麼?”
“我知道任何手術都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但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為程永良隱瞞,難道你寧肯舍棄自己和家人也要護著他嗎?!”
“還是說,和我結婚這麼久了,你還是忘不掉他?”
我百口莫辯。
既然宋明理已經查到了監控,他應該也能查到,是我讓程永良代替我主刀的。
可他卻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之所以讓程永良替我主刀。
是因為我已經拿不了手術刀了。
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這件事除了我和程永良,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原本我已經做好了從醫院辭職的準備,想把這件事帶進墳墓裏。
但是很不巧,宋明理的母親在這個時候病倒了。
為了求程永良出手,我隻能告知他我的情況。
那段時間,接踵而來的壞消息搞的宋明理幾近崩潰。
我的存在和我的醫術,成了宋明理最後的精神依托。
為了不讓宋明理失望,我決定等他的母親出院後再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
可偏偏手術途中出了差錯。
宋母死在了手術台上。
那天,我因為身體不舒服提前離開了手術室。
後續發生了什麼,我隻能從程永良和同事們口中得知。
一開始,程永良為了保護我,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在我的逼問下,他才最終說出了實情。
手術原本可以圓滿結束的,但是偏偏在最後縫合的環節出了差錯。
縫合的人不小心用針刺破了宋母的血管,導致宋母大出血,不治身亡。
而那個最後縫合的人,就是朱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