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喬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死了。
救援隊知道拖著沒有辦法,隻能按照薄靳知的要求先就宋笙笙。
“南喬,你別怪我,笙笙她膽子小,你是姐姐得讓著她。”
薄靳知的話是對著她說的,可是眼神卻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宋笙笙。
宋南喬忍不住浮現出了一抹苦笑。
這句話從她回到宋家就開始聽,她的父母、朋友。
現在就連薄靳知也和她說讓她讓讓。
“靳知哥哥、靳知哥哥!”
宋笙笙一聲一聲地叫著薄靳知,而薄靳知就這麼守在她的身前。
每叫一聲,薄靳知就回答她一句“我在”。
救援隊的每一次動作,都像是在宋南喬的身上淩遲。
她的意識一點一點渙散,直到最後徹底昏死前的最後一眼,是看著薄靳知推著輪椅,跟著救援隊將宋笙笙給送了出去。
他說:“南喬,你別怕,我把笙笙送到救護車上就回來救你。”
可宋南喬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薄靳知回來。
宋南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救出來的,隻知道在手術台上醫生竊竊私語商量著治療的方案。
“她已經嚴重失血了,裏麵的孩子才兩個月,肯定也活不了了。”
“現在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摘除。”
“況且,她的各項指標也不是太好,好像是長期吃避孕藥......”
孩子、摘除。
宋南喬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等著屬於她的淩遲。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個孩子就在她的肚子裏麵生根發芽了。
可是她注定留不下這個孩子。
一滴滴眼淚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滑落,最終滴落在手術床上。
麻藥開始起效,她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好像是她和薄靳知的這三年。
她放棄了一切,來到他的身邊。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過的非常艱難,薄靳知出事成了殘疾人。
他的叔叔伯伯們都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將他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拉下來。
那時候是她頂住了所有壓力,陪著薄靳知對付這群人。
薄靳知情緒失控錘著自己的腿的時候,也是她抱著他一聲聲安慰:
“薄靳知,別怕,你還有我,我永遠不會背叛你的。”
薄靳知死死地抱著她,像是要把她融入到骨血一般。
“南喬,別離開我,我真的隻有你了。”
他們像是相互治愈傷口的小獸。
那些日日夜夜,薄靳知總有一刻是真心的,才會讓宋南喬飛蛾撲火一般堅持了三年。
可下一秒,薄靳知還帶著溫情的臉變得冷漠無比。
“我這輩子隻會和笙笙有孩子,至於南喬,以後我會想辦法讓她同意上環。”
“笙笙還年輕,哪怕她恨我,我也不想耽誤她。”
“笙笙是妹妹,她不像你,她膽子小!我得先考慮她。”
......
薄靳知冷漠的話語又一次刺穿了她的心臟,疼的她幾乎無法呼吸。
宋南喬最後的一個念頭是。
薄靳知,你曾給過我一點光,但也騙了我那麼多年。
我們扯平了。
等我醒來,就會永遠、徹底地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