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我發現我在醫院。
正在調整輸液速度的小護士激動的叫了起來,
“阮小姐,您醒了啊,你真是人美心善,為了白血病兒童真的剃成了光頭,現在全網都是您的熱搜。”
說著還掏出手機遞給我看,
#實錘!阮家大小姐真善心!光頭隻為白血病兒童#
#善心爆棚!在阮惟惟的光頭號召下光大市民踴躍捐款,超百名白血病兒童得到救助#
......
我伸手想摸一摸 我的頭發,卻隻摸到了光滑的頭皮。
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小護士正要張口,就被推門而入的助理打發了出去。
隨後進來的全副武裝的阮惟惟和一臉怒意的厲承爵。
“為什麼要剃成光頭,明明做個樣子就行。”
麵對厲承爵的質問,我還沒來的及張口,就聽到阮惟惟嬌氣的抽噎聲響起。
“阿承,她就是故意的,明明讓助理跟她說隻是做做樣子,她還非剃成光頭。這下好了,全城都知道我是個光頭了。”
“她還自己加戲,假裝暈倒。”
她越說越傷心,厲承爵一把將嬌弱的人攬在懷裏。
“好了,還好不是你被剃成光頭。”
我倔強爬起身,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我沒有!是...”
他眉頭緊皺,看向我的眼神像是淬了冰,不等我說完就惡狠狠的打斷了我。
“不管你剛剛暈倒是真的也好作秀也罷,如果你再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休想全身而退!”
他護著她的模樣,活像條護食的惡犬。
既然我的解釋他根本不會聽,我又何必浪費口舌?
我重新躺回床上,背對著他們不再言語。
大概是覺得無趣,厲承爵護著阮惟惟離開了。
隨後,手機收到了阮惟惟的信息,
“清純小白花沒了頭發我看你怎麼清純?這隻是小小的教訓,好自為之!”
我苦笑了一聲,心中默數還有八次。
出院後,我深陷在小時候被剪發的噩夢中夜夜失眠。
大概是我的臉色太難看,厲承爵看到我時怔愣了一下,
“你這個樣子哪裏還有半點跟惟惟相似的地方。”
“張媽,今天燉點燕窩給她補補。”
最後一句說出來的時候,我仿佛在他眼裏看到了疼惜。
我苦笑一下,心裏嘲諷自己再想什麼呢!
阮惟惟的助理又發來了行程,這次是“冰桶挑戰”,為漸凍症患者相關治療和研究籌集善款。
看著活動詳情,我捂了捂隱隱作痛的肚子。
隻要再忍幾次,我就可以徹底離開了。
當我看到麵前明顯比周圍人都要滿的冰水時,我知道隻能接受。
活動開始,一個個人將自己麵前的冰桶拿起來倒在頭上,
滿滿一桶冰水,重的讓我怎麼也舉不過頭頂,
助理熱心的上來幫忙,瞬間一桶混雜著冰塊的冰水狠狠的從頭頂上方砸下。
假發也被衝落了下來,露出我的光頭。
霎那間,會場因為我的囧相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朝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屈辱混雜著寒冷一起向我襲來,我死死的攥著拳頭,站在原地沒動。
我知道隻要我此刻離開,之後阮惟惟肯定又會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我抖著唇,緊緊的捂著墜疼的肚子,希望能讓自己稍微好點。
活動終於結束,我感覺自己像被人扔進了火爐中,連呼吸都在噴著火。
強忍著不適回到家,躺倒床上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給我喂水,
眼神聚焦,我看到了張媽。
“沈小姐,終於醒了!你已經高燒昏迷三天了,王醫生給你打了三天的吊瓶了。”
“小姑娘來例假可不能貪涼!”
張媽扶我坐起來,一邊將小米粥遞到了我的手上。
“謝謝張媽。”
我嘶啞著聲音感謝道,
“不是我,是先生!是先生發現你發燒了,他著急出國,叫我好好照顧你。”
張媽連忙擺手解釋,
我斂下眸子,不想讓張媽看到我眼中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