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賓客們都在議論蘇若雪被綁匪“用過了”。
商靳言卻溫柔地給她戴上祖傳的珍珠項鏈:“別怕,我娶你。”
婚後他夜夜流連情人住處,蘇若雪默默忍受這份屈辱。
直到躲在衣帽間裏,聽見他醉醺醺地炫耀:
“那場戲......兄弟幾個,安排得夠勁吧?”
一陣心照不宣的、猥瑣的哄笑應和著:
“嘿,撕衣服的時候,蘇大小姐哭喊哀求的聲音,嘖......比什麼音樂都好聽!哈哈哈哈!”
蘇若雪的心跳驟然停止。
商靳言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笑聲刺耳:
“不把她徹底搞臭,撕爛她那身大小姐的皮,怎麼名正言順地一腳踹開?”
“老頭子死前那雙眼睛,嘖,還盯著我呢......不娶她,老子一分錢都拿不到!”
轟——!
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耳膜裏隻剩下尖銳的嗡鳴。
原來是這樣!
原來那撕心裂肺的二十四小時,那被拖入地獄的每一分每一秒!
那足以摧毀一個女人的流言蜚語,那貼在她身上至今撕不掉的“臟了”的標簽......
所有的一切在她“情深義重”的丈夫嘴裏,成了一場精心策劃、用來掃清障礙的“好戲”!
是為了那個女人——
此刻窩在商靳言懷裏,心安理得享受著“商太太”待遇的女人——顧清清。
蘇若雪胃裏一陣劇烈的翻攪,喉嚨口湧上濃烈的腥甜。
門外,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點諂媚和邀功的意味:
“商少,嫂子......咳,蘇若雪那會兒,沒認出那件外套吧?那晚您親自去‘監工’,穿的可就是......”
“嗤,”商靳言輕蔑地打斷。
“她?嚇都嚇傻了,魂都沒了,哪還有眼睛看衣服?”
她低頭看著手裏準備熨燙的西裝——正是綁架夜他穿的那件。
袖口內襯,還沾著她的血!
“蠢女人一個!現在不也乖乖在家當老媽子?讓她往東不敢往西,比狗還聽話!”
哄笑聲再次爆炸開來,像無數個耳光狠狠抽在蘇若雪的臉上。
那些曾經強咽下的屈辱——
商靳言徹夜不歸時冰冷的婚床,深夜打給他卻被他的情人接起的電話!
第二天報紙娛樂版上,他和顧清清依偎在度假別墅露台上的刺眼照片......
無數個午夜夢回,她蜷縮在冰冷的被子裏,一遍遍用“贖罪”的念頭鞭撻自己:
“是我欠他的,是我讓商家蒙羞,是我......不幹淨了。”
原來這沉重的十字架,是他親手鍛造,再獰笑著壓在她背上的!
商靳言醉醺醺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惡毒:
“裝什麼貞潔烈女,被綁了一天一夜,鬼知道被多少隻手摸過!老子肯要她,已經是天大的慈悲!她該跪著謝恩!”
“裝什麼貞潔烈女......”
“跪著謝恩......”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劇毒的鋼針,精準地釘入蘇若雪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衣帽間巨大落地鏡裏,映出她慘白如紙的臉。
曾經溫婉柔順的眉眼,此刻隻剩下空洞和瀕臨破碎的死寂。
門外的一群人嚷嚷著要去夜店繼續嗨,“接著奏樂!接著舞!”
直到他們離開,蘇若雪才腳步虛浮地從衣帽間走出來。
她手裏攥著那件帶血的外套,撥通律師的電話:
“我要啟動商伯伯遺書條款的執行程序。”
“還有,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