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宋野棠發現自己和蘇清淺被綁在一間廢棄的倉庫。
傅斯年站在不遠處,臉上的狠厲幾乎在下一刻就要殺死人。
“我不想說第二遍,立刻放了她們!”
綁匪中的一個刀疤臉笑出聲。
宋野棠認得他,他是上次在宴會逃脫的襲擊者之一。
“放了她們?傅大少爺,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刀疤臉獰笑著,刀尖在蘇清淺和宋野棠之間來回比劃。
“聽說這兩個都是你的紅顏知己,選一個吧。你選誰,誰活,至於另一個......”
沒說完的話,不言而喻。
蘇清淺尖叫著,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斯年哥哥!救我!我好怕!”
傅斯年眼神劇烈掙紮,目光掃過宋野棠。
她臉色慘白,燒傷的痕跡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猙獰,右手腕的紗布也還滲著血。
可他記得她有多強。
一年前他突遭暗殺,宋野棠一人解決了二十個敵人,最後拖著一條斷腿護著他全身而退。
半年前他為哄蘇清淺開心,把宋野棠關進鬥獸場裏,宋野棠渾身是血,徒手殺了一隻老虎。
她那麼強,一定有辦法逃出去。
而淺淺那麼柔弱......
想到此,傅斯年一指蘇清淺:“我要她!”
盡管早就對傅斯年不抱期待,可聽到他這樣的選擇,宋野棠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她閉緊雙眼,右手腕重新撕裂的疼,痛的她全身發抖。
刀疤臉的人上前割斷了蘇清淺的繩索。
她幾乎是立刻跑過去,瑟瑟發抖地撲進傅斯年懷中。
“斯年哥哥!”
傅斯年將她緊緊護在懷裏:“別怕,我帶你回家。”
離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沉默的宋野棠。
“棠棠,等我。”
輕飄飄的一句話,沒有傳進宋野棠的耳朵。
傅斯年抱起蘇清淺,在幾個匪徒的“護送”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倉庫。
大門在他們身後“哐當”一聲關上,隔絕了最後的光線,也徹底隔絕了宋野棠。
沒有傅斯年在場,匪徒們再無顧忌。
拳腳、棍棒如同狂風暴雨般落在宋野棠身上。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從她口中、傷口處不斷湧出。
她蜷縮著身體,死死咬著牙。
不知過了多久,暴打終於停止。
冰冷的槍口抵上宋野棠的太陽穴,刀疤臉笑得殘忍又狠厲:
“別怪我。要怪,就怪沒選擇你的傅斯年吧!”
扳機緩緩扣動,卻沒傳來槍響。
刀疤臉在宋野棠麵前直挺挺倒下,眉心正中赫然插著一把尖刀。
與此同時,倉庫的大門被暴力撞開,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綁匪一個接一個倒下。
為首的男人麵色冷厲,快步走到宋野棠身邊。
“宋野棠,撐住。”
宋野棠的意識模糊,隻感覺自己被一個陌生的懷抱抱起,上了一輛車。
引擎啟動的瞬間,她費力地睜開眼。
後車窗映出倉庫衝天的火光。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扯斷了脖子上那條早已被血汙浸透的項鏈。
那是很久以前,傅斯年親手編的。
裏麵藏著兩縷纏繞在一起的頭發,寓意結發同心,生死不離。
染血的斷鏈被她像丟垃圾一樣丟出了窗外。
車輛啟動,駛入濃稠的夜色。
宋野棠閉上雙眼。
傅斯年,再見。
我和你,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