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蘭心莊園,宋晚微去了一趟醫院。
“您預約的流產手術馬上開始,請在這裏簽字。”
護士遞來一份資料。
手機上,匿名的消息一條又一條。
“你看見了吧?”
“還不死心嗎?溫庭哥哥根本不愛你,我們有了孩子,他還答應了會娶我。”
“他好愛我,懷了孕都不肯放過我。”
......
想都不用想,發消息的人便是前不久她見過的林羽心。
宋晚微沒有回複,隻是盯著那些文字發呆了好一會。
最後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寶寶,對不起啊。
是媽媽沒用,眼瞎看錯了人,等你投胎一定要去一個爸爸媽媽相愛的家庭。
她的淚花打濕了資料上那行流產說明的字跡。
最後一筆落下。
半小時,宋晚微被推進了手術室。
“別打麻醉。”
她要記得,這長達一個小時手術每一分每一秒的痛。
她要記得付溫庭帶給她的每一個針孔。
手術中,無數次她痛到昏厥。
像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又一遭。
再睜開眼,宋晚微臉色蒼白,全身已經被冷汗打濕。
“女士,這是您要的東西。”
醫生遞過來一個木盒子。
打開來看,正是她拿掉的胎盤。
隻是一眼,宋晚微便立馬將盒子關上。
她怕自己再看便要忍不住流淚。
這,將是她離開前送給付溫庭的第一件禮物。
外麵下了大雨,宋晚微沒有帶傘,她也沒有打車。
就這樣,任憑雨水打在身上,一步一步朝著家走去。
這是她給自己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孩子的送行禮。
等到宋晚微回到家,打開門。
卻看見客廳裏,付溫庭正單膝跪在地上給林羽心按腳。
宋晚微愣在原地。
卻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胃裏翻箱倒海,她什麼都吐不出來。
“微微姐。”
聽到動靜,林羽心朝門口看了過去,她露出虎牙。
帶著得意洋洋的炫耀。
而蹲在地上的男人也立馬鬆了手轉過身,“老婆。”
“這是我的助理,這段時間她懷孕不太方便,所以我打算讓她暫住在家裏。”
助理。
好一個助理。
是陪床的那種嗎?
宋晚微強撐著努力壓下生理,心裏的不適。
“付溫庭,這是我們婚房。”
他不愛自己也好,恨自己也罷。
怎麼能帶著別的女人進他們家。
此刻,宋晚微心裏那唯一一絲愛意也消失殆盡。
“微微姐,不好意思,都怪我,是我麻煩了付總,你要是不高興我這就走,你別怪他。”
林羽心立馬衝上前,攔在兩人中間。
像是英勇又無畏為愛衝鋒的勇士。
惡心,虛偽!
宋晚微揚起手,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滾!”
林羽心尖叫一聲,跌倒在付溫庭的懷裏。
白皙的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刺激著付溫庭的神經。
“宋晚微!你瘋了嗎!”
男人一把將她推開,眼中裏那些曾經演了無數遍的愛意蕩然無存。
剩下的隻有厭惡和惡心。
像是看一個仇人,而不是愛人。
“我說了,她是孕婦,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能負責嗎!宋晚微,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心思竟然這麼歹毒!”
“溫庭哥哥不要為了我和微微姐吵架,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來這裏,我現在就走。”
說著,林羽心哭哭啼啼的作勢要從付溫庭的懷裏出來。
付溫庭最吃這一套,他將林羽心摟在懷裏抱得更緊。
“今天有我在,我看誰敢動你,就算要走也是她走!”
宋晚微甚至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