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我被男友聯合閨蜜陷害，背負上23條人命的醫療事故重罪，聲名盡毀，鋃鐺入獄。

父母因此含恨而終，而我在服刑期間被獄友“意外”刺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案發前24小時。

正在急診室的我立刻抄起手術刀，當著所有人的麵割了腕。

血液噴湧而出，濺在白大褂上，護士們尖叫著衝上來，試圖按住我的傷口。

“聶醫生瘋了！竟然要割腕自殺！”有人在喊。

“快叫保安！叫精神科！”

我冷笑著看他們驚慌失措，故意把血甩得到處都是。

“聶明珊，你在發什麼瘋？不知道手對醫生來說有多珍貴嗎？”急診室主任衝過來，臉色鐵青。

我舉起淌血的手腕，對著監控攝像頭手舞足蹈：“2023年5月15日，晚上9點整。我，聶明珊，終於要自由啦。”

保安和幾個男護工衝過來按住我，一針鎮靜劑紮進我的肩膀。

藥效發作前，我看到了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男友王澤和閨蜜程婷。

他們的表情，和前世在法庭上指控我的樣子一模一樣。

1

我醒來時，已經被轉到了精神科病房。

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四肢被拘束帶固定在床上。

程婷站在床邊，眼中滿是假惺惺的擔憂：“明珊，你這是怎麼了？”

“滾。”我冷冷地看著她，聲音沙啞。

程婷表情一僵，隨即又換上一副心疼的樣子：“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但是......”

“你個殺人犯！你要殺我，我不想看見你！”我猛地掙紮起來，拘束帶勒進肉裏，疼得我齜牙咧嘴。

但我還是歇斯底裏地大喊：“別裝了！你們的把戲我都知道啦！”

程婷被我嚇得後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明珊，你又發瘋了，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

“我讓你滾！你聽不懂人話嗎？”我繼續歇斯底裏地喊叫，直到兩名護士趕來。

“病人情緒激動，需要加大劑量。”一個護士說。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鐘，9點40分。

離案發時間還有22小時20分鐘。

我必須確保自己被嚴格監控，無法離開這個病房。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爸媽衝了進來。

我媽看到我的樣子，眼淚瞬間湧出來：“明珊！你這是怎麼了？”

我爸臉色鐵青，一把拽住程婷：“你們醫院是怎麼回事？我女兒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程婷委屈地搖頭：“叔叔，我們也不知道......明珊最近一直很反常......”

我冷笑一聲：“反常？你們才反常！”

轉向我爸媽：“爸媽，他們要害我！他們要毀了我！不信你們等著瞧！”

我爸媽麵麵相覷，顯然被我的樣子嚇壞了。

我媽顫抖著伸手撫摸我的額頭：“明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跟媽說說......”

我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前世，就是因為我的案子，媽媽被病患家屬尋仇報複，最後鬱鬱而終。

但這一次，我必須堅持下去。

“我不能說。”我把頭扭向一邊，“你們走吧，別管我了。”

我爸急了：“胡說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不管你！”

2

這時，精神科主任林教授走了進來，手裏拿著我的病曆。

“聶先生，聶太太，”她嚴肅地說。

“您女兒的情況比較特殊，初步診斷可能是急性精神障礙，需要住院觀察。”

我爸怒道：“什麼精神障礙？我女兒來上班時好好的！”

林教授平靜地反問：“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會當眾割腕嗎？”

我爸語塞。

我媽哭著求林教授：“能不能不要拘著她？她的手腕都勒紅了......”

我又發瘋的叫起來：“不行！我必須被綁著！我要24小時被監控！我需要證據！證據！”

林教授皺眉看我：“聶醫生，你是發現了什麼？在害怕什麼嗎？”

“明天。”我死死盯著她，“明天會有大事發生。”

林教授不解的看向我爸媽：“您女兒可能有被害妄想症狀，需要進一步評估。”

我爸攥緊拳頭：“我女兒沒病！一定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林教授搖頭：“聶醫生作為醫護人員自殘，性質非常嚴重。”

“按規定，我們必須進行72小時強製留院觀察。”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夜深了，病房裏隻剩下我和值班護士。

護士小心翼翼地問：“聶醫生，您需要什麼嗎？”

“時間。”我說，“現在幾點了？”

“淩晨2點15分。”

距離案發還有17小時45分鐘。

“我需要上廁所。”我說。

3

護士解開我的拘束帶，但全程緊緊跟著我。

我故意在廁所裏磨蹭，直到她敲門：“聶醫生，您還好嗎？”

“我看到它們了！”我突然尖叫起來，“牆裏有東西在動！它們要出來了！”

護士嚇得立刻打開門，看到我蜷縮在馬桶旁，渾身發抖，指著牆壁。

“那裏什麼都沒有，聶醫生。”她試圖安撫我。

“它們在看著我！”我堅持道，眼睛瞪得很大。

“自從我知道那個秘密後，它們就一直跟著我！”

護士立刻呼叫了值班醫生。

不到五分鐘，林教授披著外套匆匆趕來。

“聶醫生，”她嚴肅地看著我，“你現在是出現了幻覺症狀。”

我瘋狂點頭：“它們無處不在！你們看不見嗎？”

林教授歎氣：“需要加大藥量，並且24小時不間斷監控。”

護士立刻去準備藥物，林教授轉向我：“聶醫生，作為同行，我很難過看到你這樣。”

我突然平靜下來，直視她的眼睛：“林教授，明天會發生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現在，我需要你配合我，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晚上10點，一直把我鎖在這個病房裏。”

林教授皺眉：“聶醫生，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沒有回答，這時護士已經拿著針劑回來了。

藥物注入血管，我感到一陣困意襲來。

在陷入昏睡前，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2點40分。

還有17小時20分鐘。

4

第二天早上，我爸媽一早就來了，帶著我最愛吃的粥。

我媽紅著眼睛喂我：“明珊，到底怎麼了？你總得告訴爸媽啊。”

我看著她憔悴的臉，心如刀絞。

“媽，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爸坐在一旁，臉色陰沉：“程婷來電話說，醫院領導想和我們談談你的情況。”

我冷笑：“他們想開除我？正合我意。”

我爸一拍桌子：“胡說什麼！你知道我們全家培養一個你有多不容易嗎？”

“現在你終於有了穩定工作，你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爸！”我打斷他，“你就那麼在乎這份工作嗎？難道這工作比我的命還重要？”

我爸愣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沒回答，因為林教授走了進來。

“聶先生，聶太太，院領導想見你們。”

我爸媽起身跟著她出去，臨走前，我媽擔憂地回頭看我。

我躺在床上，看著牆上的時鐘。

上午10點整。

距離案發還有10小時。

門突然被推開，王澤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絲不苟的白大褂，胸前別著主治醫師的牌子，臉上是我熟悉的虛偽關切。

“明珊，感覺好點了嗎？”

我冷冷看著他：“滾出去。”

王澤搖頭歎氣：“你知道嗎，現在整個醫院都在議論你的事。”

“議論什麼？議論你是怎麼偷換病人藥物的？”

王澤臉色一變：“你在胡說什麼？”

5

我冷笑：“裝什麼裝？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密謀什麼？”

王澤靠近床邊，聲音壓得很低：“明珊，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一切。我知道一切。”

王澤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你以為你知道什麼？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樣？誰會信一個精神病人的話？”

他的聲音變得陰冷：“說實話，看到你這樣我很高興。省得我們多費手腳。”

我笑了：“你們的計劃會失敗的。”

王澤嗤笑一聲：“你太高估自己了，聶明珊。在這家醫院，沒有人會站在你這邊。”

他轉身離開，臨走前丟下一句：“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清醒時光吧。”

門關上後，我抬頭看時鐘。

10點25分。

距離案發還有9小時35分鐘。

我必須確保自己一步都離不開這個病房。

中午，我爸媽回來了，臉色比早上更難看。

我爸直接問：“明珊，你最近是不是私自修改了一些重症患者的用藥記錄？”

我心中一驚。

已經開始了嗎？

“誰告訴你的？”

我爸歎氣：“院長剛才找我們談話，說有證據表明你在係統裏修改了用藥記錄，還拿走了一些管製藥品。”

我媽急忙補充：“院長說如果你主動承認，醫院可以內部處理，不追究法律責任。”

我冷笑：“他們真是迫不及待了。”

我爸皺眉：“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爸，媽，你們相信我嗎？”

6

我媽立刻點頭：“當然相信！”

我爸猶豫了一下：“明珊，我們當然相信你，但是你有證據嗎？”

我深吸一口氣：“爸，媽，答應我，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要簽任何文件，不要替我認罪，不要妥協。”

“堅持住，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我爸困惑地搖頭：“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時，門被推開，陳教授走了進來。

他是我醫學院時的恩師，也是我進入這家醫院的引路人。

“明珊，”他神色凝重，“我剛接到消息，重症監護室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什麼事？”

陳教授看了我爸媽一眼，欲言又止。

“你們有權知道。”我說，“告訴他們。”

陳教授深吸一口氣：“重症監護室五名病人同時出現嚴重不良反應。”

“其中三人已經死亡，另外兩人情況危急。”

我爸媽倒吸一口冷氣。

“初步調查顯示，”陳教授繼續說，“這些病人使用的藥物可能被人替換了。”

他看向我，眼中滿是痛苦：“而係統記錄顯示......最後一次修改用藥醫囑的賬號是你的，明珊。”

病房裏一片死寂。

我爸媽的臉色瞬間煞白。

“不可能！”我媽尖叫起來，“我女兒昨晚就被關在這裏了！她怎麼可能去重症監護室？”

陳教授搖頭：“用藥是昨天下午開的，今天早上護士按醫囑執行的。而且......”

他拿出手機，打開一段錄音：“這是病人家屬提供的，說是昨天和明珊的對話。”

錄音裏傳出我的聲音：“放心吧，我會給他用最好的藥，保證明天就見效。”

7

這不是我的聲音嗎？可我根本沒說過這些話！

“偽造的！”我冷靜地說，“這是合成的。”

陳教授歎氣：“明珊，事到如今，還是坦白吧。”

我看了看時鐘，下午3點15分。

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5小時15分鐘。

我冷笑：“教授，咱們醫院的監控係統是不是出問題了？”

“為什麼不去查查監控，看看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我到底在哪裏？”

陳教授一愣：“你是說......”

“我從昨晚9點開始就一直被鎖在這個病房裏，連廁所都有人跟著。”

我一字一句地說，“我怎麼可能進到重症監護室給病人用藥呢？”

陳教授陷入沉思。

這時，醫院保安和兩名警察推門而入。

“聶明珊，”警察掏出證件，“有人舉報你涉嫌醫療事故犯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爸擋在我前麵：“不可能！我女兒昨晚就住院了！她根本沒機會做這些事！”

警察冷漠地說：“有人證和物證表明，嫌疑人涉嫌故意更改用藥劑量，導致多名患者死亡。請家屬配合調查。”

我爸怒吼：“你們胡說！我女兒是醫生！她怎麼可能害人？”

警察不為所動：“有證據表明，嫌疑人近期有嚴重的經濟問題，並且與藥物供應商有不正當往來。”

這些借口，和前世一模一樣。

我冷靜地說：“警官，請問案發時間是什麼時候？”

警察翻開記錄：“死亡病例記錄的時間是今天上午10點到11點之間。”

我笑了：“那請問，我當時在哪裏？”

警察一愣，看向陳教授。

8

陳教授猶豫了一下：“她應該一直在精神科病房......”

“應該？”我提高聲音，“醫院的監控呢？護士的值班記錄呢？”

“我昨晚到現在一直被鎖在這裏，怎麼可能去重症監護室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