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黃昏,他終於推開了綴滿符咒的木門。
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推門進來時,我正在用指甲磨成的粉畫陣。
“聽說這裏能治病?”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和拿手術刀時判若兩人,金絲眼鏡後的眼神帶著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黑紗遮住我腐爛的左臉——那是複活時留下的後遺症,右手套著黑色手套遮掩圖騰。
我推過三張骨牌:“抽。”
他指尖碰到第二張牌時,牌麵突然滲出血珠,在木質桌麵上蜿蜒流淌。
翻開是幅詭異的畫:穿白大褂的男人在剖孕婦肚子,窗外有個撐紅傘的老婦。
季南川的手一抖,碰翻了桌上的鎏金香爐。
香灰撒在桌上,詭異地聚成“血債血償”四個字,任憑他怎麼抹都抹不去。
“大師,這.......”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你殺過孕婦。”我聲音沙啞,像砂紙摩擦木頭,“她回來了,就在你身邊。”
他的手指在桌麵敲出急促的節奏,顯示出他內心的慌亂:“多少錢能化解?隻要能化解,多少錢都可以。”
我豎起五根手指。
“五萬?”他鬆了口氣,顯然覺得這個價格很便宜。
“五百萬。”我冷冷地說,看著他瞬間僵硬的表情,
“再加你妹妹三根頭發。”,這可以讓我控製季薇,以備不時之需。
他肉痛的模樣取悅了我,但他還是咬牙點了點頭,恐懼戰勝了金錢。
“這麼怕我啊?”我在心裏冷笑。
“把你家門口的符咒都撕掉,那些對我們巫族沒用,反而會激怒她。”
我遞給他一個紫色的鈴鐺,裏麵封存著一簇藍色的鬼火,“把這個掛在你家門口,她就進不來了。”
看著他寶貝似的捧著這個鈴鐺離去,我知道魚兒上鉤了。
他經過門口時,門口的黑貓貓頭突然180度旋轉,玻璃眼珠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咧開的嘴仿佛在無聲地笑。
我挑眉一笑,輕聲說:“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