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薑晚也拒絕了續攤的提議，扶著我回了她的公寓。

一進門，我就順勢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拉著她的手不放。

“晚晚。”

我佯裝頭痛，聲音沙啞又帶著一絲依賴，讓薑晚有些不知所措。

她站在原地，抿著唇。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頰泛起紅暈。

我表麵虛弱無力，心底卻無比清明。

我隻想確認一件事。

我手上稍一用力，她便驚呼一聲，跌坐在我身旁。

借著頭疼的名義，我側過身，吻上了她柔軟的唇。

唇瓣相觸的瞬間，我感到她身體一僵。

下一秒，她卻生澀地回應，伸手環住了我的腰。

曖昧的氣氛在空氣中迅速發酵。

許久，我們才微微分開。

“顧深。”

她眼眸濕潤，像盛著一汪揉碎的星光。

“我今天很高興。”

她的話，意有所指。

我搭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薑晚的話，和她之前對林瑤說的完全不同。

她嘴上說著討厭我，身體卻從不抗拒我的靠近。

甚至，主動回應我的吻。

我不明白。

明明以前我和林瑤在一起時。

她很厭惡我的啊。

無論我做什麼，怎麼表現，她看我的眼神總帶著一絲疏離和冷漠。

對我送給林瑤的禮物更是嗤之以鼻，還斷言我們倆遲早要完。

所以，過去的我對她總是敬而遠之。

可偏偏在我“失憶”後。

在林瑤把我推給她之後，她就像變了個人。

難道隻是為了幫林瑤演戲？

但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思緒像一團打結的線，在我腦子裏亂成一團，理不出頭緒。

罷了，我不再多想。

就繼續陪她們，把這出戲演下去。

薑晚無懈可擊。

她每天算著時間提醒我吃藥，夜晚會抱著我入眠，清晨的問候比陽光還準時。

因為我的病情，她甚至幫我處理了公司所有繁雜的事務。

這段時間，我就在薑晚的公寓裏，一起做飯，看老電影，在陽台給多肉澆水。

生活平淡，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穩。

直到林瑤的一條朋友圈，打破了這份寧靜。

照片裏，她和張少正在一場人聲鼎沸的戶外音樂節上。

我知道，她這是在向我發出邀請。

當我被薑晚帶著出現在音樂節現場時。

林瑤正站在舞台下的人群中，玩得最瘋。

她穿著性感的短上衣和熱褲，畫著誇張的煙熏妝。

在嘈雜的音樂裏肆意扭動著身體。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興奮而漲紅的臉，拳頭在身側悄悄握緊。

以前我和她在一起時，因為她腸胃不好，我從不讓她喝冰啤酒。

也勸她少去這種通宵達旦、人多嘈雜的地方。

我提醒她，女孩子在外麵要注意安全，不要穿得太暴露。

可她若執意如此，我也會默默地跟在她身後，隨時準備為她披上外套。

而我所有的小心翼翼，都被她輕蔑地歸結為兩個字。

管束。

她覺得我剝奪了她享受青春的自由。

現在，將我推開後。

她終於可以無拘無束地，呼吸她渴望的空氣了。

見我們出現，林瑤笑著朝我們擠了過來，張少跟在她身後。

我依舊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林瑤似乎對我的冷淡很不滿。

她走到我麵前，故意將本就很短的上衣往上撩了撩，露出平坦的小腹。

“顧深，我今天這身，是不是特別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