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淒慘,宋錚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怎麼了,林寂,你別哭。”
“真的那麼不想吃白食嗎?”
“那你來監督我鍛鐵,幫我檢查瑕疵。”
“這樣就不算吃白飯了吧?”
我充耳不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
頭上仍舊頂著被子,宋錚試探性地往我身邊靠近了一些。
我順杆就爬,一頭栽倒在他的胸口,雙手死死地抱住了他。
打鐵男肌肉果真不凡。
我埋在宋錚胸前,立即沉了進去,幾乎要溺斃在他的胸膛。
正打算把自己拔出來透口氣,卻感受到背上,宋錚的手輕而緩地拍了又拍。
算了,我再溺會兒。
一直到即將昏迷,我才依依不舍地鬆開眼前的男人。
“要吃白飯。”
我收了眼淚,鼻腔仍舊有些異樣。
宋錚定睛看著我,倏然笑了。
“好,就吃白飯!”
那之後,我和宋錚一道,把金元寶埋在院子裏,以備今後的不時之需。
我開始心安理得地過起閑散日子,好不快活。
全然忘記當初一心嫁給宋錚是為了報恩的。
反倒心想還好那時夠心狠,一把劍架在宋錚脖子上。
用威脅才能換來如今的美滿。
看來說書先生也有偏頗之處。
這強扭的瓜很是甜嘛。
我都快忘記清風閣,也快要忘記江寒了。
他卻忽然出現在我麵前。
“寒聲,不要跟我鬧脾氣,我來帶你回去了。”
我輕輕放下剛從陳嬸家端回來的醃菜,看著江寒劍上滴下的血,頓時冷了臉。
“你對宋錚做了什麼?”
很奇怪,我以為自己愛慕江寒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散就能散得一幹二淨。
然而現在,再度看到他,我的心裏卻掀不起一絲漣漪。
隻有對宋錚的擔憂。
許是見我沒有感恩戴德地立刻跟他回去,江寒也拉下臉來。
“怎麼?你擔心那個廢物鐵匠?”
他的表情裏滿是對宋錚的不屑。
“聽說你賭氣和他成親了。”
江寒提著劍,一步一步向我走近。
“我們自幼一起長大,你是我的,寒聲。”
我怒急攻心,牙齒都微微顫抖。
“我問,你把他怎麼了?”
江寒挑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視他的眼睛。
“阿寂,我怎麼可能讓你跟別的男人成親呢?”
“所以我寫好了和離書,讓那個鐵匠畫押。”
“可他竟然不肯。”
江寒嘖嘖稱奇。
“既然不肯畫押,那他的手留著也沒有什麼意義。”
“我挑斷了他的手筋。”
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殘忍。
我的心痛得四分五裂。
江寒卻笑了。
“別這麼看我,阿寂,我會傷心的。”
他將我一把拉至身前。
“說起來,用來挑破他手筋的這把劍,還是你的呢。”
“你的劍如今在我手裏,你又能怎麼辦呢?乖乖跟我回去......”
話未說完,江寒突然疾退幾步。
我手裏握著利器,上麵還滴著血。
是他的。
“寂無,你可能忘了,十年前,我是以蝴蝶刀出道的。”
“劍法都是後來我為了配合你的金索才練出來的。”
好久沒用蝴蝶刀,我有些手生。
不過對付他,應該是夠用了。
江寒,你可千萬別跑。
宋錚流了多少血,你要十倍還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