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和別的男人有一個孽障!
明明已經在心裏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心口卻仍像被萬把鈍刀反複割裂。
疼得他眼前陣陣發黑,耳中老毛病犯了亦是嗡鳴不止,再也看不下去地將資料全掃落。
而此刻,狂風中,我割開手腕,將自己和顧決明的精血融合後,按照要求,小心翼翼輸入複活陣法中。
一道焦急聲傳來。
“夫人!顧總他渾身抽搐,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我頭都不抬,怒音嗬斥他滾。
安安複生的機會隻此一次,我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不遠處,顧決明慘白的手撐著傘,眼底星光破碎。
佛曉撥弄頭發,眼底得意。
“師兄,我早說過,她真正愛的是那對野種父子,不然也不會挖空心思要複活那個小孽種。你呀,就是心太軟,總對她心存幻想。”
“不可能,如果她不愛,那一夜又怎會和我......”
“她生性放蕩,蓄意勾引,能品嘗佛子之身讓自己名聲大噪,自然樂意。”
他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
“再去。”
管家無奈,下跪哀求。
“夫人,顧總一直念叨您的名字,心病需心藥醫,現在隻有您能救得了他。”
正值陣法關鍵時刻,因我分神,安安剛形成的雛形消散,我目眥欲裂。
“滾啊——”
“可......可這次您傷了顧總的手,老爺子雷霆震怒,若不是顧總替您挨了帶倒刺的99鞭,在刀尖上跪了一夜,還自殘要挾,您怎麼會好好的在這,他又怎麼會命懸一線。”
我冷冷勾唇,隻覺得可笑。
“那又如何,讓他死都是便宜他。”
他們要我大發慈悲救顧決明,那安安呢,安安病死的時候,我求遍漫天神佛,哭到連話都說不出來,又有誰來拯救過安安!
憑什麼事情沒發生在他們身上,就可以幾句話輕輕揭過,憑什麼要我大度原諒,憑什麼他就理所應當被救,難道我和安安的命,就不是命,就不配被救嗎!
雨傘無力墜落,像誰的心也被扔在泥濘裏。
“渺渺,你就這麼恨我,恨到寧可我去死嗎?”
隔著雨幕,他那雙受傷的桃花眼快要沁出血來。
而我隻問他一句。
“剛才的資料看了麼?”
“看了。”
他咬唇垂眸。
看什麼呢?再目睹一次渺渺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嗎!他做不到啊!!
我心痛如絞。
“既然看了,那你確定,還要來阻攔我?”
我把前世原委,所有證據,都塞在了資料袋裏。
如果他睜開眼看看,我不信他兩眼空空。
他頓了頓,將要說出口的話變得分外苦澀,在口腔中蔓延。
“渺渺,上一世你為那孽障慘死,我無力挽救,這一世,那孽種休想再出現,便是你恨我,便是苦果,我也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他就是賤,就是要強扭的瓜,寧可渺渺永遠厭煩他,也決不讓她眼睜睜死在麵前。
我眼眸止不住的顫抖,操控金色光柱從天而降。
眼看安安的小腳就要在金光中成形,奮力將他推開。
那為我擋雨的身影被我猝不及防一推,心如死灰般踉蹌了下,絆倒我放在木匣子裏虎頭鞋。
顧決明先是一愣,接著欣喜若狂瞪大眼。
“渺渺,你還記得當初說要給我們兒子做虎頭鞋,你心裏分明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