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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屋子裏凝固了。

何雋愣了半晌，忽然一巴掌把我剛帶回來的包子扇到地上。

“什麼意思，顏小小？”

他像是應激。

驟然爆發的怒吼嚇得我腿一軟，直直栽到地上。

“連你也嫌不幹淨是嗎？嫌我臟是嗎！”

我的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寒意瞬間傳遍全身。

我瘋狂搖頭：“不是、不是......何雋你冷靜點！”

他放聲大笑，笑得我身上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竟一拳砸向價格不菲的全身鏡。

碎裂的鏡片染了他的血蹦到我腳邊，嚇得我連尖叫都忘了。

“所以班長，你平日關心我，隻是為了盡你那班長的職責，為了要咱們班的流動紅旗是嗎？”

“你和班上那群人，都是一樣的虛情假意，是嗎？”

“三年了，班裏根本沒有一個人能瞧得起我，對嗎？”

一連串的質問砸到我頭上。

他每問一句，拳頭就給那全身鏡砸上一下，劈裏啪啦的。

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跟著蔓延開，熏得我一陣陣發昏。

我以為那鏡子要完蛋了。

可他卻突然不砸了，抱著頭跪到地上開始哭。

“對不起，班長......”

血和淚糊了滿臉，他無措地看著我。

“我沒有想傷害你，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像我這樣的人，直接去死就好了，不值得你關心！”

我的恐懼已經達到了頂端，整個人都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

我怕。

我害怕極了。

身體比意識先做出了反應。

我奪門而出，連電梯也沒敢走，連滾帶爬地從樓梯間滾了下去。

他沒有追來。

隻是我下意識地抬頭看時，他屋裏的燈卻熄滅了。

一片漆黑，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