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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阿娘被冤枉之後罰去了祠堂,最後鬱鬱寡歡,被二姨娘激怒,不過一個月,心疾突發一命嗚呼。
二姨娘假裝跟我示好,實則是讓我成了薑月的墊腳石。
這一世,雖然娘沒事,但是她們的下一步動作也快了。
不久之後便是賞花宴,每年都會有各府的少爺小姐,包括皇子公主在參加,目的是為了賞花作詩,是風雅之事。
上輩子這時,相府嫡女才情無雙成了笑話,相府二小姐拔得頭籌,出盡風光。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上了馬車。
宴會果然熱鬧,很多女眷已經入席而坐,我帶著薑月也並排坐下。
剛坐下來,薑月便歪著頭,笑得一臉的天真。
「大姐姐,一會若是作詩,是否能幫幫妹妹,我的詩詞一向不好,怕丟了咱們相府的臉。」
上一世天真的我,真的以為她怕丟了臉,於是熱心幫忙,卻沒想到......
「好呀。」
我微微一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爽快地答應了。
不過一會,宴會的主人臨安公主走來。
雖已經嫁作他人婦,卻仍舊明豔動人,風光不減,讓人感歎,歲月不敗美人。
賞花宴正式開始,女眷這邊各自上場寫詩,一並交給公主查看,由公主決定甲乙丙等。
正當大家沉思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聲音,柔柔弱弱地開口說道,「這......大姐姐,你怎麼能讓人傳紙團給我!」
此話一出,所有的眼光都望向了出聲的薑月。
臨安公主像來最討厭的就是弄虛作假之人,聽她這麼說立馬示意讓人把紙團遞上來。
她皺著眉看了一眼,便生氣地扔在地上,讓薑月說清楚是什麼回事。
「臣女向來詩詞並不出色。」她哆嗦地跪下,「大姐姐也是好心不想讓臣女丟了相府的臉,所以才......可是臣女認為,不管是好與壞,賞花宴本就是風雅之事,哪怕臣女的詩詞再差,也絕不會做出虛假之事!」
「隻是大姐姐是為一片好心,臣女鬥膽請求,還請望公主不要怪罪與她,若要怪罪,臣女願與家姐一同受過。」
好一個一同受過,字字有力,句句為姐妹情深,卻把罪名都扣在了我頭上,順便還展示了她的高潔。
「公主恕罪,臣女並未傳遞紙團給家妹。」我不卑不亢地上前行了個禮。
「大姐姐,做錯了事就要承認,你好好認錯,公主想必也不會責怪你的。」薑月抬起頭,小聲地說。
臨安公主盯著我,並未開口,擺了擺手讓人把薑月和我的詩詞呈上。
薑月這一首落花辭確實寫得不錯,在上一世得到了臨安公主的青睞,而我因為弄虛作假,反而落了下風,成了笑柄。
果然,臨安公主對落花辭連連點頭。
「我看你這首落花辭做的很不錯,蒼涼卻不失大氣,很是新穎,雖然相府大小姐這首詩詞......嗯?藏頭詩!」臨安公主驚訝地說,細細品讀之後,爾後可惜地搖了搖頭,「這首詩詞更在之上,巧妙無比。可惜你弄虛作假,品德卻敗壞!」
品德敗壞,對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公主,臣女在家妹數尺開外,怎會傳遞紙團而不被發現,即使臣女想盡辦法傳遞紙團,可是需要的時間可不少,而作詩才剛剛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請問,臣女又怎麼能夠寫出兩首截然不同的詩詞呢?」
「入宴的時候,你便提前想好的!你說是為了節省時間!」薑月連忙回答。
臨安公主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看了一眼薑月,微微一笑地問道:
「那麼公主請問,今日賞花宴用的是什麼紙張?」
「自然是上好的宣紙了。」身邊一位武將出身的小姐忍不住插話道。
我撿起剛剛紙團,平展開來,放在陽光下。
「上好的宣紙隻要在賞花宴和皇家裏出現過,旁人並不能得,剛剛時間緊迫,若我跟家妹傳遞紙團,一定會順手用場上所能拿到的宣紙。」
「而不是......這張米紙。難道我還要自帶紙張就為了傳紙團嗎?」
「這......」臨安公主猶豫了起來。
「且看紙張上筆墨未幹,說明是剛寫不久,而臣女的詩詞也是筆墨未幹,臣女又是怎麼做到同時寫下兩首詩詞,且花費時間傳遞的?」
「你......」薑月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不敢相信。
上一世,我慌了陣腳,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我眼含淚水,施施然地跪下,伏在地上。
「望公主明鑒,家妹一心好勝,來時說要必定拿到頭籌,臣女也未想到家妹會一時糊塗做出如此之事,臣女受了委屈不要緊,還望公主看在家妹年紀尙小的份上,饒恕她吧!」
我哽咽的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不是,臣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許是,許是別人傳錯了!」薑月慌亂地跪下解釋。
臨安公主黑著臉,長期在皇家的她怎麼可能到了現在還看不出薑月的心思,冷哼了一聲,嚴厲的說道:
「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一口咬定是大小姐所為,你當本宮是傻子嗎!沒想到相府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汙蔑長姐,真是丟盡了臉!你才是品德敗壞!」
薑月聽完癱倒在地,額頭上冒著冷汗。
「而你......」臨安公主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