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我笑臉盈盈地看向祖母,「祖母,您這是要為她求情?」
爹爹和祖母不解地同時皺起了眉頭。
「女兒剛剛在過來的路上拾到了一個藥包,想讓爹爹看看。」我示意白荷呈上來。
藥包是被拆開的,上麵還留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女兒是路過姨娘院子的時候,發現這個藥包在院子門口。」
「找陳大夫過來!」
正在此時,那個說是和我娘苟且的男丁也一並押上了大堂。
此人長得高大,卻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身上也是黑黢黢的。
「老爺冤枉啊!小人,小人什麼也沒幹!」
「什麼也沒幹,你跑什麼?」站在旁邊的薑月嗬斥道。
「我,我,都是大夫人喊我來的......她說讓我陪陪她的......我......」這人伏在地上,眼神卻還不安分地瞟著娘。
「你胡說!」阿娘氣得站起身來。
我示意讓白荷扶住她,讓她冷靜一些。
爹走上前來,給了他一腳,狠狠地說:「說!怎麼回事!」
「老爺,老爺饒命!小人,小人是外院看門的,叫丁五。之前,大夫人出門的時候和小人說過幾句話,誰知道大夫人昨晚托了信給我,讓小人去陪陪她,我就......我就......」
「信在何處?」
「在,在小人身上。」丁五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上麵一眼看去,確實是娘的字跡,語氣帶著輕浮。
是薑月!
薑月為了討好燕王爺,給燕王爺鋪路,學了不少的本事,其中就不乏有仿字。
隻可惜,騙騙旁人可以。
如今在我這,破綻卻不少。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爹咬牙切齒地指著娘。
娘百口莫辯,雙腳發軟。
我緩緩走上前:
「爹爹息怒,陳大夫已經到了門口,您先看看這藥包是什麼?畢竟是在二姨娘的院門口撿著,就怕有人用了下三濫的手段,挑撥您和娘的關係。」
爹爹猶豫了一下,召見了陳大夫。
陳大夫辨別之後,得出這是五石散的結論。
同時,我讓李嬤嬤端來了剛剛去娘院裏拿的百合花。
上麵果然還殘留著五石散粉。
「爹,您看。」我柔聲道,「五石散粉無色無味,可致人幻覺,娘房中的百合上也有......」
「那這紙條又是什麼回事?」
「爹,您看。」我把皺巴巴的紙條平鋪打開,然後又讓娘當場寫了一封一模一樣的。
「此處,還有這裏,雖說一眼看不出太多分別,但若仔細看,上麵的筆鋒確實不規則,略有些僵硬。這一看,便知是左手寫出來的,而娘慣用的是右手。」
「大小姐,您看,這紙條上也有少許的五石散!」陳大夫把紙條的背麵反過來,上麵果然有一些粉末。
我微笑地看著爹爹不說話。
「好大的膽子!誰讓你汙蔑大夫人的!」爹抬起腳,一腳踹在丁五的胸前。
丁五被踹得發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直接昏死了過去。
「拉下去,給我審!」爹爹厭惡地讓人拖下去。
隨後似乎是想起這藥包是在二姨娘的門口撿起來的,爹爹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二姨娘。
二姨娘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然後,爹目光柔和地望向娘。
「讓你受苦了......」
娘撲在爹的懷裏哭泣,一副情深的樣子。
五石散粉的藥包是我臨時找來的,故意丟在了二姨娘的院子門口,為的就是讓爹對二姨娘起疑。
審問不會出結果的,這件事隻會不了了之。
但是,爹生性多疑,能在他心裏埋下一顆種子也是極好不過的。
我感受到二姨娘和薑月投來憤恨的目光。
這隻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