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棲霜的手指在門把上驟然收緊。
屋內暖黃的燈光下,金鶴卿的絲綢睡衣隨意敞開,露出大片的胸肌,寧珂的手掌正沿著他的肌肉緩緩下移。
兩人交纏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投下晃動的影子,金鶴卿微仰的脖頸間,還留著幾處曖昧的紅痕。
“砰!”
房門撞擊在牆壁上發出巨響,江棲霜的瞳孔劇烈收縮。
金鶴卿緩緩轉頭,眼角還掛著未褪的潮紅。
指尖勾著寧珂的肩帶,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紅唇。
寧珂倒是神態自若,隨手扯過一旁的西裝搭在自己肩上,動作熟稔。
江棲霜的視線死死釘在金鶴卿腹肌處那抹刺眼的紅。
金鶴卿輕笑一聲,指尖順著寧珂的修長脖頸往下滑。
“江小姐來做什麼?”
他眼尾微挑,語氣裏帶著不加掩飾的諷刺。
“還是說後悔了現在的生活,想求情讓我放你回來。”
江棲霜深呼吸一口氣。
“你想多了,我隻是來拿資料。”
轉頭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隻覺得可笑。
也是。
他是京市太子,做什麼都可以,他有錢有勢,玩弄別人的感情也是理所應當。
她有什麼資格......
她隻能任憑金鶴卿擺布。
“江棲霜你不敢看我嗎?”
他輕聲開口,抬手將她的臉轉正。
不經意間露出腕骨處的舊疤。
那是三年前他連夜開車去郊區找她,在泥濘的山路上摔倒時留下的。
他為她做過的一切好,她刻意去忘記甚至早就習以為常了,
在她看來,金鶴卿今天的舉動也不過就是在惹他矚目,踐踏她的自尊。
江棲霜驟然仰頭直視他。
金鶴卿卻趁機上前,指尖劃過她緊繃的下頜。
他忽然湊近,在她耳邊輕笑。
“怎麼?看到我和別人在一起,吃醋了?你當初帶著白明州搬出去的時候,在餐桌上對我說出‘別臟了明州的胃口’那句話時,可曾想過我的心情?”
“你看,連寧小姐都知道,我金鶴卿從來不是會被人踩在腳底的軟柿子。江棲霜,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是我金家的未婚妻,還是那個靠我資助才勉強苟且到現在的家庭教師?”
江棲霜胸口起伏變大,金鶴卿忽然走到她身邊,手掌放在寧珂的後頸往前帶,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吻了上去。
這次他沒有回避江棲霜的視線。
反而在交纏的唇齒間,用舌尖輕輕舔過寧珂唇角。
他在挑釁。
他喘息著鬆開寧珂,指尖撫過自己紅腫的唇。
“現在你知道,沒有你,我金鶴卿照樣能活得風生水起。而你......連質問我的資格,都是我給的。”
“想多了,金少,明州還在等我回去,先走了。”
她捏著那資料,轉頭就走。
“江棲霜。”
金鶴卿叫住他。
她勾唇,現在叫住她又是做什麼,後悔了嗎?
可是她江棲霜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可心底那種油然而生的雀躍卻讓她停住了腳步。
而下一秒,就徹底愣在原地。
“我送你的那輛保時捷鑰匙留下。我的副駕駛不是給你養的小白臉坐的。”
江棲霜臉都氣得有些歪了。
咬著牙把車鑰匙扔下,她最喜歡這輛車,現在他把車要回去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給出去的時候自己心都在滴血,可惜這車終究不是自己的。
等她創業成功。
脫離金家的時候還怕買不起一輛車嗎?
她的拇指摩挲著他手腕處的手表。
那是金鶴卿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價值百萬,她不在乎,所以全都給白明州。
三天後,商場的奢侈品店被包場。
白明州穿著高定西裝在鏡子前整理時,江棲霜親手為她係上領帶。
盡管她已經脫離了金家,不再像曾經那樣有錢,但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對白明州的好,她甚至願意掏空家底。
深夜回到別墅,白明州摟著她腰肢熟睡。
她卻盯著天花板,想起金鶴卿說“連質問的資格都是我給的”時那唇角的嘲諷。
讓她莫名有些心癢。